看见笮融要跑,许褚的动作依旧不慌不忙,充满自信。
剩下的三名甲士发了一声绝望的大喊,朝着许褚冲去。
当先一人,长刀凌厉,对着许褚当面劈来。
许褚从容一笑,身形一缩,一个偏头,以肩甲迎住刀锋,侧面发力,瞬间将攻势凌厉的长刀弹开,随后左手一记劈砍,正中对方脖颈,然后劈手夺过甲士手中长刀。
两道绚烂刀光晃过,最后两个甲士也倒毙在地。
而此时,笮融也不过才跑出去了几步。
许褚手中长刀脱手而出,正中笮融右腿,后者凄厉大叫,扑倒在地。
这一幕从头至尾,不到十个呼吸。
虎痴之名,实至名归!
别说是薛礼、笮融了,就是赵凡都看呆了。
赵凡自诩武勇非凡,只是没有伯乐明主,郁郁不得志。
可今日看见了许褚的武勇,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刘封看了一眼赵凡,这小子颇有才能,他很是看好,可别被许褚给打击的消沉了。
好在赵凡不但没有消沉,反而升起浓浓的战意,以前是坐井观天了,如今方知天下英雄,又怎么能不奋勉自励?
许褚走上前,将瘸了一条还想要继续爬走的笮融给拉了回来,丢到了刘封身前。
笮融一脸惊惧,却又强撑着望向刘封:“我好心招待于你,你却行凶伤人,好一个少年征南将军,好一个骠骑将军之子!”
“好心招待于我?”
刘封一脸惊讶莫名,认真的回答道:“我好心给汝为朝廷效力的机会,可你这畜生却不思报效天子,居然设下陷阱,想要害我。”
“你!?”
笮融惊慌失措了起来,满脸恐惧扭曲,随即苦苦哀求起来:“征南,我实不曾有过害你之心,还请你饶我一命,我愿将所有财帛粮食全部捐出,只求苟全性命!”
一旁的薛礼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理解眼前这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
“饶你?那为你所害的无辜者们,又有谁去饶过他们?”
刘封却是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朝着许褚摆了摆手道:“仲康,将他们拉下去吧。”
“是!”
许褚闷声应道,随即俯身一手拉住正对着刘封叩首求饶的笮融鬓发,然后朝着对面的薛礼走去。
薛礼傻愣愣的看着许褚走近,而他身后的几个护卫更是跪拜于地,连看都不敢看许褚一眼。
许褚直接一脚踹翻一脸懵逼的薛礼,如法炮制,一手一个,拖着两人走下堂去。
许褚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示,可内心却被笮融给惹怒了。
虽然刘封的回答让他很是高兴,但并不代表笮融就会有好下场了。
“征南、征南!我并非笮融一伙啊!还请征南明鉴啊!”
薛礼也惊叫了起来,他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是被笮融给连累了,还想要和刘封解释。
许褚刚把两个人拉出堂外,迎面就撞见一群甲士。
这些甲士看见许褚后,登时单膝下拜。
原来正是之前带入城中的那八百甲士已经杀进了后堂,将沿途的笮融部曲杀了个一干二净。
许褚将手上两个杂碎扔了出去,同时吩咐道:“笮融串通薛礼,对抗朝廷,违逆天子,竟丧心病狂,设下埋伏,企图谋害将军。主公有令,将此二贼斩首,传首级于徐州,以儆效尤!”
“喏!”
众甲士齐声应道。
刘封军入城之后,倒是有负隅顽抗者,只是笮融等首脑已被一锅端了,再加上刘封军骑军甲士配合默契,骑军负责切断联络,铁甲甲士则负责攻坚拔寨。
些许抵抗根本成不了气候,尤其是在抓着笮融出面劝降之后,句容城中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至于薛礼场外那六千部曲,更是瑟瑟发抖,毫无战斗意志可言。
徐盛军所部随后也开入了城中,查封府库,收缴笮融部曲军械,然后将他们全部赶到城外大营之中看管。
笮融聚众三万余人,尽数都是年轻男女,这些人一旦编户齐民,就是一万户屯民,这已经是妥妥的一个上县规模了。
再加上薛礼那两万多人,等于刘封一下子缴获了两个上县规模的人口。
正巧现在江北修缮水利,又在扩军,正是需要大量青壮的时候,这些人正可以送去江北,或编户齐民,或纳入军队,或编为壮隶,参与修缮工程。
总是有的是地方让他们发挥价值,而不是在这整日崇佛,不事生产,劫掠江东百姓的钱粮为己用。
在安定了句容城,分散打乱了笮融部众之后,笮融、薛礼二人当即被斩首,首级经过石灰硝制之后,送往广陵。
可怜笮融到死都闭不上眼睛,他是真心想要招待刘封,来博取一个酬功的两千石,可他不知道刘封为什么这么恨他,非要置他于死地。
至于薛礼,那就更小丑了,到死都还以为是刘封误会了他,他真没有和笮融串通一气,还想着要给刘封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