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刚刚年过二十,正是欲建功立业之时。
因着兄长照顾,已经独领千人部曲。
现在兄长竟然又给他增拨千人,还言明都是从各部抽取的精锐,又答应尽数配给军械器具,这让孙辅又惊又喜。
“兄长,是不是要打仗了!?”
孙辅有些跃跃欲试,这些日子徐州的压力越来越大,外面都在风传徐州要兴兵南下,过江支援刘繇了。
孙辅本能的想到这方面。
孙贲却是脸色一沉,呵斥道:“伱也是一军之主了,怎么还是如此浮躁,你忘了我平时是如何教导你了的吗?”
看见兄长发怒,孙辅立刻道歉起来:“兄长息怒,辅知错矣。”
孙辅老老实实的认错,让孙贲的怒气稍减。
“你这次和徐琨剩下的人马一起过江。”
孙贲的话立刻引起了孙辅的惊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兄长,我渡江去哪里?”
“去伯符那。”
孙贲斩钉截铁道:“你帮为兄去探探路,这两千人就是你的部曲了,你可得带好了。还有,伯符虽然比你年少,可你过去之后,当以侍我以侍之,明白吗?”
孙辅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但脸上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弟弟这么听话,孙贲心中的火气也彻底消散了。
沉吟了下,觉得有些事还是得告诉孙辅,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于是,孙贲开口道:“你刚才也说了,北边的徐州可能会打过来。厉阳这边处境尴尬,说不得将来我和伯兰也要过江。现在派你过去,就是打个前瞻,明白吗?”
孙辅立刻回应道:“明白!”
“好。明白就好。”
孙贲点点头,迟疑了下后,声音低了几分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过不去江东了,你就好好听伯符的话。伯符跟他爹一个性子,待族人厚道,你就用心侍奉他,明白吗?”
这话一出,孙辅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他心思细腻,哪里听不出自家兄长这话里的含义。
孙辅小心翼翼的劝道:“兄长,既然厉阳这边这么危险,那你索性和我一起过江?”
“胡言乱语。”
孙贲没好气的瞪了眼孙辅:“为兄深受左将军大恩,又受命镇守厉阳,我如何能擅离职守?”
“好了,你速去准备吧,十日之内,新增人手都会调拨给你,你好好统带,其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孙辅悻悻的点点头,不敢和孙贲争辩。
孙贲说的其实是真话,甚至孙香也是这个想法。
他们受到袁术的恩情太重了,这会儿是没可能跑的。
不过孙贲和孙香也不是说就真的只有为袁术效死的一条路。
比如说袁术突然称帝了,又或者先战死了,那他们也就尽了义务,是走是降,就完全可以自决了。
历史上,孙贲、吴景、徐琨摆脱袁术的束缚,解除举主的义务,就是趁着袁术称帝的时候反水的。
甚至孙香也有反水的意思,只是离的太远,而且突然暴毙,使得他没能离开袁术集团。
但这个时候还不行,袁术不但活的好好的,还老老实实的当着朝廷的左将军,对孙贲、孙香、吴景都有举荐的恩德。
一旦袁术给江东发令调兵北援,那孙策他们可有的头疼了。
这也是孙贲、孙香暂时还不想过江的主要原因之一。
万一孙策他们扛不住,还要再渡江回来,这不是来回折腾吗?
况且厉阳有数月之粮,又有两万大军,坐拥坚城。
刘备军就是真来了,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打的下来。
说来也巧,孙香和孙贲几乎是想一块了,孙香那边也给自己的长子孙兰凑了一千部曲,也打算先行过江。
加上徐琨剩下的两千人,这五千人想要偷渡江东,最少也得一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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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开春之后,徐州的兵力进行了大规模的调动和扩充之后,开始了为期数个月的集训。
在三国时期,士兵操练的强度和频率是相当低的。这并非是因为军阀不知道练兵的好处,也不是他们懒惰,而是真的练不起兵。
这里的操练指的是大操,由于大操十分辛苦,尤其是体能消耗相当巨大。
因此,绝大部分的军队会提供超量的食物,甚至是大量肉类来给士兵补充体能,化解训练的怨气。
哪怕没肉食,最起码的主食是必须无限量供应的,只要吃的下,就能随便吃,而不是像平时限量供应。
如果连这都没法保证,哪怕这是东汉末年的军队,也一样会兵变给你看的。
就连威望高如曹丞相,不也得借了粮官的脑袋来销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