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儿，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以后就别再说这种话了。你是我儿子，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来救你。”陈淮南认真的说道。

“父亲大人！”陈江感动的泪眼婆娑。

“好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即使是死，也有为父在你前面呢。

哎！只是我们死了，灵儿她该怎么办？”

提起灵儿，父子俩皆是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陈淮南才苦笑着开口：

“好了，没有天启罗盘，灵儿迟早会死，倒不如和咱们父子一起走，也省得留她在这片大陆受苦。

为父这一生，前半辈子在那广袤无垠的虚空跟那些怪物战斗，后半辈子在这软红香土的上重天跟那些人上人周旋。

可最后，我只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父亲，您别这么说，您在儿子心中永远是最伟大的人。”

陈江此刻心里难受的无法呼吸。

“哈哈哈，好儿子。”陈淮南拍拍陈江的肩膀又突然低声说道：

“江儿，为父太累了，自从那个人死后，我每天想到都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如何往上爬，如何在这九重天中占有一席地位。

以前我以为我做到了，可如今看来那一切不过镜中花，水中月。一触即破。

到头来，我依旧是当初那个无法反抗命运的人，或者说我们这些下重天出来的人，在这片大陆上就永远都只是下重天的人。

即使我曾经站在这九重天之上，我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最后，我救不了灵儿，救不了你，亦救不了我自己，我.....”

陈淮南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上空。

“放了陈淮南，否则这龙楼阁上下，鸡犬不留。”

“这是。。。”

陈淮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触电般愣在了原地。

脸上的表情，从诧异到震惊，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只剩下两行感动的泪水。

龙楼阁外，林羽屹立在上空，冰冷的眼神扫视着下面的人。

其实只要她想，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把陈淮南父子带走。可这么做就代表陈淮南奋斗了千年的成果将会烟消云散，他会永远成为别人口中的，不人不鬼的怪物。

所以她决定，光明正大的让龙楼阁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