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设说:“她有事出去了,等会再回来。”
他说完,许慕余也抬头望向他。
又是这种口吻,他们很熟的口吻。
陈设刚要回看过去,许慕余已经低下眼去了,他也没在意,继续说:“你们要是留下的话,等会回来叫她搬到客厅里放着。要是你们不要,就先放在这,等我们晚上拆完了,再搬走。”
许慕余向来不过问厨房里的事情,从来都是刘妈在打理,只不过,眼前这个洗碗池又厚又结实,让他还是多看了两眼:“你是说让她搬?”
“是啊,你们看看要不要。”
陈设和他说:“要的话,就让她扛去客厅留着。”
许慕余还在看那个洗碗池,那个又大又重的洗碗池。
他再次抬头面向陈设:“还是请你们搬走吧,她太娇小了,她的手也很娇小,搬不动这么重的物件。”
陈设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在说、在说谁娇小?她?”
莞春草站在大门口,按了门铃,等了两分钟里头才传来脚步声。
打开门,迎接她的不是于秀,是家里的佣人。
还穿得跟电视里上个世纪的老女佣一样,莞春草给看乐了:“哟,您这演电视剧呢?”
开门的女人跟刘妈年纪差不多,穿的却跟刘妈天差地别,刘妈好歹还能在上班时间穿自己衣服。
这位,上半身一件白衫下半身一件肥大的黑色长裤,腰上还围个围裙,怎么看都是家里的女佣。
她问莞春草:“您是哪位?来送水的吗?昨天不是送过了吗?”
“咋,有钱人喝的水也是外送的?”
莞春草提着手里的笼子说:“不送水,俺是这家人的儿媳妇,来找俺后婆婆呢。”
女人光听见前面那句了:“我们大少爷还没结婚呢,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老婆……啊啊,你是那位的!”
女人忽然就想起了,家里的“大少爷”还有一位。
那一位娶的老婆确实是个又土又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女人。
莞春草光听女人称呼主人的方式都能再乐半天:“是,俺是那位的婆娘,你是不是要叫俺大少奶奶。”
女人还挺尴尬,没叫人,只是让莞春草先等等,她去叫于秀。
没打算让人进门,莞春草跟着她的脚步就挤进来了:“俺进来等,大姨你就跟俺后娘说俺来找她有点事。”
她顺带问女人:“你叫啥妈啊?俺们那的姨叫刘妈,大姨你是啥妈?”
人进来了,倒显得女人不想让人进门那点小心思难看起来,她只好让莞春草先在会客厅坐下,她去请于秀:“莞小姐叫我白妈就好,您先坐一会,我去给您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