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复杂,终于将信拿了出来。我以为她要把信交给我,岂料她竟然将信揉成一团,用力搓揉,直到信纸化为碎屑粉末。眼见证据被毁,我欲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当下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做!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啊!这是我小姨冒着性命危险才保留下来的东西,你怎么能将它销毁?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低声说道:“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你现在让我别无选择。”
我怒不可遏,说道:“我早已告诉过你,若你毁了这封信,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罢,我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她一人在那里泣不成声。
回到王府,我满腹懊恼。这本该是即将到手的重要证据,却被余苇宁轻易毁掉,实在令人气愤。这是小姨冒死换来的东西,如今因我的疏忽而毁于一旦,想到这里,我既愧对小姨,也对不住已逝的大王爷。
刚走到大厅,一名仆人见我回来,恭敬地说道:“少主,原来你在这里,大夫人正在召见你呢。”
我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见母亲。”
不多时,我来到母亲房间,行礼问安后,大夫人关切地问道:“念秋,你昨晚没在王府,是去了哪里?”
我答道:“母亲,我昨日去拜访了小姨的父亲,从他口中得知,小姨与府中的赵嫂关系亲密。于是我便去探访赵嫂,然而赵嫂已故。后来从邻里得知,赵嫂有一女儿和女婿,我便前去拜访,得知小姨与赵嫂的女儿也曾是好友。等折腾完这些,天色已晚,所以未能回府,在客栈暂住了一夜。”
母亲听罢,神情哀伤,叹道:“原来赵嫂已经离世,想不到今天才从你口中得知,真是令人惋惜。”
我连忙安慰道:“母亲不必过于悲伤,生老病死皆是天命所归。母亲如此牵挂,赵嫂在天之灵想来也会感到安慰。”
大夫人微微点头,感慨道:“是啊,赵嫂在府中任劳任怨多年,我却未曾好好感谢,如今却阴阳两隔,怎能不让我感伤?”
我说道:"母亲,都是孩儿之过,不该将这坏消息告诉母亲,让母亲平添伤悲。"
大夫人温声说道:"念秋,这岂是你的错,你尚且知道去探望赵嫂,也算心怀感恩,代母亲了却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