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出门之后,先去了一趟原先和容与约定好的树林,林中茂密森冷,一个豹头挂在树梢上,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镜一紧随其后,见陆璟将其取下之后,用绳子缠了缠背在身上,也没出声。
今日聚集的镜卫有十几人,跟在陆璟的身后化整为零,朝着陆侍郎的府中前去。
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路上看不到任何人,因着前几日皇帝遇刺,官兵装模作样借着寻找刺客的名义,对着无辜百姓又大肆搜刮了一番,现在家家户户不管听到什么风声,也不敢开门。
夜晚的道路安静地有些可怕,打更人的敲锣声显得更加清楚了。陆璟隐在暗处,待走到陆府后,才现出身形,她看着眼前的陆府,大门紧闭,两个巍峨的石狮子仿佛想吓退众人。
陆璟看了镜一一眼,便有一名镜卫翻身进了去,不过片刻,便将大门打了开,陆璟从正门走了进去,看见两个家丁头颅歪着,躺倒在地上,弯了弯嘴角,淡淡道:“今夜,我们关门,杀狗。”
陆府大门被重重地关上,镜一搬了一把凳子放到庭院中处,陆璟坐了上去,一摆手,镜卫便开始行动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府中之人便被逼到正堂庭院里,不听话的人已经死了,只剩下被刀抵在脖子上的人,陆子临首当其中,和他的夫人被刀逼着,走向庭院中,见着面前的一人着一身暗红锦衣,背对着他们后,求饶道:“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阁下,若是阁下要取财物,便取了,还望切莫伤我家人性命。”
陆璟听了他的话,冷笑了一下,转过身来,她身后的人举着火把,陆子临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她高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看着他的目光,却不由得让陆子临胆寒。
眼前人不过一个少女,明眸皓齿,一身暗红锦袍,显得她如梦如幻,但不知为什么眼神里却透着怨毒,陆子临想破脑袋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何时得罪了她,刚才是没看清楚人,现在看清楚了,只觉得自己一介男子却要向一个小女子磕头求饶,便再未张口。
他看着她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一个小丫头胆敢跑到侍郎府杀人,当真是不怕祸及家人吗?!”他见着女子年纪较小,面容单纯,便想要吓她一下。
陆璟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可笑的物件,陆子临心中突然生了恼怒,又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那少女冷冷道,“我不想看他站着。”
陆子临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镜卫突然上前,一脚踹到了他的双腿上,他一个趔趄,便跪了下来,双腿落在石子地上,钻心的疼痛,一旁的妇人见自己的夫君被人如此对待,破口大骂,“你个黑心肠的小贱货,竟然敢这样对我官人,我定不……”
她话还没说完,身旁突然上来了两个黑衣人,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用力之大,硬生生地将她扇翻在地上,她只觉得口中剧痛,吐了一口血,里面竟然混着两颗断齿!!!
“夫人!”
“母亲!” “父亲!”后面被押过来的陆柔和一个年轻的男子见到自己的父母被这样对待后,大声喊道。
陆子临慌忙抱住自己的妻子,在看到自己的儿女一起被人押着后,看着眼前的女子咬了咬牙,再不顾什么大小男女,拼命地求饶道:“是我错了,还请阁下饶我家人性命!!!”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还请你不要再伤害他们啊!”他头磕到地上,哐哐的,不一会儿鲜血便从额头流了出来。一旁的陆柔被押倒在地,在看清楚眼前之人后,震惊地道:“是你!”
陆子临听了她的话,慌忙地朝陆璟看了看,又看向自己的女儿,问道:“她是谁?”
陆柔看着陆子临道:“父亲,她是文渊侯的女儿!”随后又看向陆璟,掷地有声,“虽说你的父亲是侯爷,但你如此仗势欺人,堂堂会京城内,天子脚下,凌辱四品官员的家小,就不怕官府知道吗!!!”
一旁的男子听见了她的话,有样学样,看着陆璟仇恨地道:“对,你若再不放了我们,我们定会告到官府去!”
陆璟望向那用手指着她的人,淡淡地笑了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