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回身望了过去,只见容与一身广袖云袍斜斜地靠着一棵绯美人,唇角一抹笑意,带着些狡黠。她想起先前那几个女子说没有见着容与,心里突然起了几丝烦闷,不知道刚刚的事情又被这人看见了几分。
容与见陆璟面色不善,又笑了笑道:“怎么?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陆璟冷冷地道:“容少师为何总是揪着我不放?”容与见她生气了,笑得更开心了,看着她说:“没想到文渊侯府柔柔弱弱的大小姐,竟然放倒了王府里的两个侍卫,还一把火烧了武安王的书房。我倒不知道陆伯游什么时候和武安王府结仇了?”
他眼光紧紧地盯着陆璟,话语中带着奚落,随后又嘲讽道:“还是说,这仇其实是你的?”
陆璟听着他的话,面上不动声色,但在那句“这仇其实是你的?”之后,心中还是不免为之一惊,这人实在太过聪明,再在这里和他争辩只会更容易被他猜出心思。
想到这里,陆璟不发一言,扭头就往外面走去,容与见着她利落的转身,也是一愣,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于是抬步向前,片刻之间便将陆璟抵在了一棵花树下。
陆璟背靠着树,抬头看着眼前之人,笑了笑,“容少师是对我有意么?”
容与不发一言,手指轻轻地落到陆璟的脖颈之上,柔声道:“你刚刚从书房拿了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蛊惑一般。
陆璟听了他的话,却轻轻地抬起了手,一只手覆在了容与的手上,另一只却是微微拉住了他的衣袖,肌肤相触,柔软的触感顿时让容与动作僵硬了几分,他有些古怪地看了陆璟一眼,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陆璟却是不放,两只手都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不然容少师亲自来搜寻一番,以免怀疑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她的一张脸微微透着粉红,眸子此刻却像是氤氲了一汪水汽,湿漉漉地望着他,容与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跳,手上的动作便止住了。
“唰”
容与手腕处顿时好像被刺了一般,面前的女子就在此刻,突然放开了他的手,转身向园子外跑去,边跑边说:“对不住了,不过这针最多也就困您一炷香的时间,还望您莫要再跟着我了。”
容与看着那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园子外,动了动身子,抬起手将刚刚那根细密的小针拔了出来,留下一两滴鲜艳的血珠,衬得本来就白的皮肤越加透明。
旁边静悄悄来了两个人,看着容与又看了看那银针,道:“主上,您没事吧?”
容与看着针头上微变的蓝色,摇了摇头,“无事,你们下去吧。”这药能缓住人的经脉血液,无论有没有武功,被这药沾到血液后,都会久久地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因此对于两人交手时,这药实在是妙。
但是对于他的这具身子,却是没什么用的。不过这药也不好得,便是大晋也没有几瓶,她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是从哪里得到的,容与想了想,便信步朝园外走去。
陆璟也不想将容与弄伤,只是身上带着的东西实在重要,便不想与他多过纠缠,她不一会儿便到了戏楼,正要进去,却在门口突然碰到了陆菱,她见到了陆璟表情却像是有些慌张,脚步顿了顿,但只一会儿还是朝她走来。
她看着陆璟很高兴的样子,“姐姐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陆璟笑了笑,淡淡道:“刚刚去那边的园子里看了看,很是热闹。”信步往戏楼里走去,陆菱见状,忙跟在身后。
陆璟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老太妃看见她来了,点了点头,目光还是落在戏台上的正唱着的角身上。此时已经到了戏曲尾声,陆璟坐了没一会儿,便见着之前出去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回了来。
戏曲散场后,老太妃显得有些累,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正由着旁边的老嬷嬷搀扶着,准备回去休息,走前看着陆璟笑了笑,道:“我和你投缘,日后可要多来看看我。”
陆璟低身行礼,道:“能得姨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