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户部尤其可恨,自从宋明泉做了尚书之后,本来应当作为国家钱财粮库的的户部,现下硬生生地做了瑞王的钱袋子,肖晟几次想换人,都被百官求情,拦了下来,外有古藏和戎人侵扰,内里又有王族世家掣肘,这个皇帝做得实在是不痛快。
文渊侯又是个滑不溜手的老东西,便是如那墙头草一般,想让他表态,简直难于上青天,是以肖婉得到陆璟,真是如添双翼,既可以拉拢一下文渊侯,又可以踩踩宋氏。
她早就看出来陆璟与宋氏之间积怨颇深,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化解,自然也不怕陆璟最后反水。
而文渊侯也未必看重这大女儿,不然也不会任由她做这桥梁,桥上的人若是走得好,那便是极好的,若是一片战乱,这桥迟早也得塌,到时候他大可舍去这女儿,继续做个不问世事的“纯臣”。
只是陆璟……
年重时看着远处已经消失成一个点的马车,摇了摇头,“哎,真是可惜了,身边之人皆是利用,竟没有一个真心对她的。”
容与听着他的话,却是冷笑了一下。
年重时见他这般,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我这话说得可是有哪里不对么?”
“我笑你该是看不见她哭的。”容与淡淡道。
“为何?”
天色慢慢变暗,一阵晚风吹来,正好吹在花枝上,于是落花纷纷,粉色的花瓣落在容与乌黑的发间,便如那话本子里的桃花仙一般,只是他面色却是冷清,口中的话也如寒冰一般,“你又怎知她不是乐在其中,各取所需呢?”
年重时却是一震,“你的意思是?”
容与笑了笑,“她才是那只黄雀。”
………
陆璟随着肖婉回府后,便让红豆与秋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在拜别了长公主后,跟着宋燕婉回了府。
她只是来这里养伤的,可不是要一辈子不回去的,再说了公主府的守卫严明,便是有个什么事,想要出趟门,都要经过层层禀报,实在没有陆府自在。
再说了肖婉也绝不会久留她,毕竟她还需要通过自己来扳倒宋家,笼络陆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