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却是冷笑一声,“罚我?凭什么?”
宋嬿婉怒道:“就凭你不顾姐妹之情,不遵长辈之名,忤逆不孝的东西,我想罚便罚了。”
“是吗?不知道今日夫人使得局子里,燃的是何种香料?”
“什…什么局子?什么香料?”宋嬿婉被陆璟的话一噎,心中一惊,难道禁卫所之事竟然是她有意逃脱的?
陆璟紧紧地盯着宋嬿婉,目光如炬,声音却异常冷漠,“夫人真是好把戏,勾着自己的姐姐,没来由得想要坏我名节之时,可曾记得陆家的名誉会受损?”
“还有妹妹,平白无故便直接冤诬我偷盗东西,可曾又记着念着姐妹之情,陆璟今日不将话戳破,便是给你们留着情面,怎生有些人真是蠢笨如猪一般,非得叫我撕破开才能点醒着你们这些黑着心肠的东西?”
陆璟的话像二月的冰,一下一下的,问得宋嬿婉头皮发麻,马车行驶得很快,透进来的风拂在她的手上,使她打了个寒颤。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姑娘,面色冰冷,一身红衣衬得肤色更加白皙,看着她的眼神却好似要来索命的阎王一般。
宋嬿婉心中一抖,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一样,“你…你还是陆璟吗?”
陆璟听了她的话,微微拨开脖领的衣襟,密密的红点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宛如鲜艳欲滴的红豆一般,笑道:“夫人今日不是让惠妃娘娘试过吗?”
宋嬿婉看着她的模样,三分轻蔑,五分混不在意,还有两分的漫不经心,自己今日动作怕是被她当成了笑话一般,心中不甚服气,恶狠狠道:“不过是和你娘一样的狐媚东西,都是该死的命。”
陆璟瞧着宋嬿婉,自古宅门大家,便是骂人都是拐着弯的,没想到这宋嬿婉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她看着小桌上的茶盏,轻轻拿起,扬在了宋嬿婉的脸上。
宋嬿婉一惊,“你竟然敢泼本夫人!”
陆璟不急不慢,将茶盏放回小桌上,“泼你又如何?若是我母亲还在,你不过也只是个妾室罢了。”她弯了弯嘴角,看着宋嬿婉嘲讽道:“我从不以嫡庶来论人,你虽是庶女,可说到底也是户部侍郎家的女儿,堂堂好人家的正妻不做,偏生要做我侯府的妾室,当真是以为如今做到大夫人的位置,就没人记得你是如何爬上我父亲的床吗?”
她这话说得刻薄,宋嬿婉还没反应过来,马车便进到了府中。
车外传来脚步声,陆璟见状,又笑着压低声音道:“贱人就是贱人,自己做了狐狸精还敢说我母亲,我瞧着你们一家都是该死的命。”
说罢飞快从车内钻了出去,往院子里走去。身后却传来一声意料之中叱骂,“陆璟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
陆璟一下车便见着陆伯游站在院内,旁边站着两个白面无须的人,捧着一个木质的小箱子,正在交谈着。
而宋嬿婉这一声可谓是中气十足,众人纷纷看向了马车,陆璟面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心中却是暗喜。
等到宋嬿婉将车帘掀开,走出来准备教训教训这个小蹄子时,却看着院内几人都看着她。尤其是陆伯游的眼神,分明透露着不善,她一时间哑了火,只有些讪讪地站在那里,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透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