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史溁不许他们乱说话,所以直到王氏傍晚从荣国府乘车回家都不知道前一日的功夫里衣物破损之事。

晚饭时候,史溁叫了宝玉去吃饭,回来便有底下庄子来的两个嬷嬷来请安,宝玉听了有人来,便急急地跑了,史溁也不管她,只去想来的两人,史溁记得年节的时候,曾经见过她们,这会子又不累,就让人叫了她们进来。

那两人是管着京郊庄子的老手,平日里将底下庄子打点得井井有条,荣府里用的有四分是从她们手中管出来的。

她们一般不会经常来府里请安,不过也没少和史何他们走动,史何家的在她面前回话的时候,也说过她们两个的好处,只是她们这会子不年不节又不是月初月末地过来,今日如何就这么过来了。

史溁在心中忖度她们二人的来意,就见小丫鬟引着两个嬷嬷进来,相见过,史溁便让他们坐了,问她们的来意,就听其中一位姓柳的嬷嬷说道。

“老太太,今年年景比之以往好,又值朝中科考之年,昨日我们就发现和咱们府上两个庄子挨在一起的几个庄子,都给今年赶路进京的读书人提供了房舍居住。

我昨儿事忙,到了今日才听说此事,便赶着车来府上和老太太您请示,是不是咱们庄子上也腾出一些空房舍来提供给那些进京赶考的学子。”

史溁听了她们的来意,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仔细吩咐了她们一番,又让小丫鬟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王熙凤,让她盯着些,两个嬷嬷得了史溁的允许,心头的劲儿也松了不少。

因天色已晚,史溁便让人安排她们在府里住下,那两个嬷嬷出来,一路上和几个认识的婆子打了招呼,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其中一个嬷嬷笑道:“你瞧,我就说你是白担心了吧,府里的老太太是极为善心的一个人,这种与人方便的事情她没有不同意的。”

另一个嬷嬷听了也笑道:“我前一回来的时候,还是在年里,当时跟着一群人去给老太太请安,见老太太坐在上座上威严得很,还有些不安。”

“年节里,里里外外的都是各处来的人,老太太威严些也是正常的,只我进来的时候听说,府里的那位宝二爷也在老太太那,不想咱们两个进去的时候竟然没见着。”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说是那位爷不常见咱们这些人,性情有些娇气,最喜欢和年轻的女孩子说笑不说,若是遇见喜欢的东西,就算是一块破石头也是好的,若是不喜欢,就算是金山银山在眼前,他也不会看上一眼,你说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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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样的话,那位柳嬷嬷笑了起来,“到底是”富贵乡里长大的公子哥儿,不像咱们这样人家里,只活着就很辛苦了。

他们这些公子,哪能没个自己的脾气,就是怪上一些也没什么,只要不是里面糊涂,就没什么要紧的。

咱们这位宝二爷还是好的,我听说那被贬出去的孙家那位,才真是个魔王呢,什么能让人想得到,想不到的手段都使过,你没瞧见,从孙家出来的那些丫鬟身上那伤,渗人得很,我都不忍心看,你就说,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两个嬷嬷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到了安排的地方休息,待第二日清晨,便乘坐着她们来时乘坐的马车回去,不再话下。

却说史溁见那两个嬷嬷离开,便叫了鸳鸯过来,问她给几个小的准备的络子好了没有,鸳鸯听史溁提起这件事,笑着答道。

“都准备妥当了,我看着她们做的,拣着好丝线,细致又不惹眼。”

史溁听了点头微笑,随即拿了那两个嬷嬷顺路带来的账册看了一回,见其中条陈清楚,知她们两个用心,心中满意。

与鸳鸯说想着改日也该去庄子里头散散心,她实在记挂着庄子里头的几个正在上学堂的孩子,想看看他们学得如何了,如今可有什么长进。

鸳鸯听了笑道:“若是老太太走得了,便定在宝二爷他们考学之后,那时候天也渐凉,正好出去走动。”

说起庄子上的事,史溁便想到她们这次来带上了一些果子,便说让人给各个院子里都分些,碧玺笑着答应了,随后出去叫小丫头子去厨房吩咐,待消息都送到了,账册也看了个七七八八,方才熄了灯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