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不想让人知道湘云之态,便没有反驳黛玉的话,只自己呆在那里作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态度来。
黛玉因对众姊妹们笑道:“你们瞧,可是我这句话说错了。”
宝玉本就是为了配合黛玉才表现出这样的,听了黛玉的话,也不作出刚才那副样子了,急忙跟过来说道。
“我原不知妹妹要回家是有缘故的,就想着妹妹在家里没个姊妹说话,想妹妹来解解闷,不过听妹妹的话才知妹妹还有那老些事情要做,我这才懊恼的。”
见黛玉只看着他笑,眼中都是揶揄的笑意,因急急地说道:“妹妹当知道才是,我是个最正经不过的人了。”
黛玉听了也不立时答他,而是与贾瑶碰了一杯,之后才半开玩笑地对宝玉说道:“我自是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世上还能有几个呢,便是百千人里个也再挑不出一个你这么正经的人来。”
黛玉的话一多半是打趣,还有一些是在说宝玉的真性情,众姊妹都听出来了黛玉话中之意,不想宝玉却没听出来,只作黛玉在夸他,贾瑛见他这般模样,因笑道。
“宝玉,别哄林妹妹了,你天天往我们这里来,不是读诗词,就是作画,非要惹林妹妹过来做什么。”
小主,
宝玉自己听了也笑,直说自己就想着所有姊妹都能整日在一起顽,岂不痛快,黛玉便说道:“知道你是最爱和我们说笑的,若是有空,你几时见我不来了。”
黛玉这话正说到了宝玉的心坎上,他因叹道:“就说林妹妹是最通情达理的,原我只当你们心里明白,不想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
说罢,宝玉长叹几声,似乎是极为伤心,贾瑛见了忍不住向宝玉扔了一个果子过去,对宝玉道。
“ 别作耍了,再没你这样的,还不快坐下来,瞧瞧厨房送来的十锦屉盒里装的都是什么。”
宝玉方才伤心也不过是故作姿态而已,听了她的话急忙坐下,待将食盒打开来看时,原是厨房特做的各样小食。
与往常不同,这回送来的模样都是祝寿的,或是寿桃,或是福寿双全的模样,极为喜庆,甚是应景,让人见了颇为喜欢。
宝玉因道:“他们心思精妙,该赏他们才是。”
贾瑛也看了几眼,笑道:“是该赏。”
因唤小丫头拿了钱去赏厨房一干人等,小丫鬟回来时说厨房的人接了赏千恩万谢,又叫她带了几道汤回来。
又是一番乐事,一时酒足饭饱,众姊妹便结伴到荣禧堂的花园子里去逛,夜晚的花园有着比白日更幽静的感觉,因叫贾瑛这里会唱戏的一个小丫鬟唱支戏文出来,那小丫鬟想了想,见花园中花草繁茂,因笑道:“我知道姑娘们必定不想听那些俗曲小调,便唱一支《寄生草》。”
宝玉听了连忙拍手称妙,姊妹几人便又在这里拆折花枝聊了一会儿,这才散去。
史溁记挂着她们姊妹玩的事,悄悄叫小丫鬟去看着些,听说她们已经散了,便放下心来,怕着黛玉那里东西没有和心意用的,又吩咐丫鬟传几个丫头过去安排着上夜,去好生照管着。
鸳鸯应了,笑说道:“林姑娘来时,就已经吩咐人去预备下了,过去的时候,我嘱咐了她们好些话,她们几个都是省事的,定不会疏漏。”
待第二日一早,果见黛玉容光焕发似的过来说话,想来便是昨夜休息得极好,时王熙凤正在这里说她兄长王仁要家去,史溁因问是何故。
王熙凤便将缘由说了,得知了是王子腾见他妻子几年前病逝,家中没人管着不像样子,膝下也没个子息承继香火,便托了好友为他另寻了一位女子续弦,他此番回去便是要去准备亲事的。
史溁没想到王子腾竟然对这个侄儿上了心,有些奇怪便问王熙凤定下了谁家的女儿,王熙凤笑答道。
“定的是我祖父一个老部下的孙女儿,为人稳重,我叫当初跟在我娘身边的一个嬷嬷跟着去瞧过了,是极为妥当的一个人儿。”
史溁听了点点头,说了声好,让鸳鸯备下一份贺礼,到王仁成亲的日子送去王家,因提起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