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中了三支箭的正是史鼐这次带来的最信任的管事,他和史鼐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同于常人,这回出发前也是他坚持要亲自跟着史鼐一起,贾赦叹了口气,对他带来的贴身小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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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城里,寻棺材铺买块好板来,给他整治一副好棺,先寻个空屋子停着,等咱们回京的时候,把棺材带着。”
贾赦的小厮文鸿应了,拿了令牌出去,直奔永宁州州府,永宁州几年来都不算平静,如今又因着战事死了不少人,棺材铺的掌柜也不得不因此忙碌起来。
“十文一副,概不赊账!”
文鸿隔了老远就听到了棺材铺伙计的声音,其实不用听声音文鸿就能找到棺材铺,因为就在棺材铺的门口,摞着约么有二三十副棺材。
说是棺材,其实也不过是只有成人肩膀宽的用板子拼接成的长条盒子罢了,做工极为粗糙。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人在排队购买,排队的队伍里面,有十岁左右的孩童,也有头发花白,走路都站不稳的老妪。
“这位太爷,我马上就卖完了,主要是来买棺材的乡亲太多,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时候......”
文鸿愣了一下,见面前的那位掌柜在他面前躬身说话,言语中都是小心翼翼,他往天上看了一眼,见时辰已经不早了,想到因着战事未平,永宁州府城内的宵禁便提前了几个时辰,眼下确实是要宵禁的时候了。
那掌柜一定是看自己身上穿着盔甲,以为自己是来告诉他收摊的,他也没解释,只对着那掌柜招手,让掌柜跟着他一起到没有几个人的地方去,那掌柜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跟上。
“太爷,这些是我今日收的,总共是两吊钱,大人莫要嫌少。”
掌柜跟着文鸿到了僻静处,便将怀中揣着的布包拿了出来,往文鸿的手上塞,文鸿错愕了一分,随即摆摆手,对那掌柜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寻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上好的棺材。”
“啊?”
文鸿见那棺材铺的掌柜还是一头雾水,无奈地又解释了一下。
“我有个过命的兄弟没了,我想来买副好棺材安葬他。”
“有的,有的,我那有一副檀木的,您看行吗?”
文鸿想了一下,凡是做棺材用的好板,一般都是在当地寻了材料,材质不求,价钱卖得便宜,一般寻常百姓家里都选这种,就似方才在铺子外面堆着的那些。
家境殷实一些的官宦人家,若是家中人口减少,多会选择更好一点儿的柏木,用柏木制成的棺材,存在的时间更久一些,即便是埋了许多时间也不会太早腐朽。
再好一点的就是勋贵人家,多会选择檀香木的,其中身份尊贵的可用上楠木,只是金丝楠木的棺材只能给皇室用,便是勋贵人家没有特许也是不能用的,这个小铺子里有檀木的,必定是州府内什么人家定的,因问那掌柜道。
“檀木的?是州里谁家在你这定的?”
掌柜的急忙答道:“是府城西边一家人给他们家做过六品官儿的老太爷定的,可在那些叛军来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跑了,后来听有些回来的人说,他们一家在外面遇见了叛军不知被掳到哪里去了,这副棺材就留在这了。”
说到这里,掌柜又悄悄瞟了一眼文鸿,害怕文鸿嫌弃这是别人的,“太爷,这副檀木棺材从打开始做就一直没收过那家人银子,您看这棺材实在点儿说,和那家人没什么关系......”
“嗯,我知道,先让我看看,再说以后。”
文鸿打断了那棺材铺掌柜的话,让那掌柜带他去看看那副棺材,掌柜急忙带路,文鸿跟在掌柜身后回了棺材铺,此刻依旧还有十几人在排队,掌柜分开众人,将文鸿请到了后院,看见了那副棺材。
文鸿围着那副棺材转了几圈,微微点头,他跟着贾赦去过金陵,专门被贾赦派去定过棺材,因而知道这棺材属实是副好棺,便问了价钱,那掌柜不敢收银子,文鸿便按照金陵的价钱硬是给了钱。
并且又添了一些棺内应用之物,掌柜开箱子时那些东西都积灰了,世道不好,许多人家连棺材的钱都出不起,便是买了棺材,也买不起其他,这些东西便都归在库房内。
做完这些出门时发现已经宵禁了,文鸿走不得,便在铺子里住了下来,待第二日一早,文鸿便出门去寻了跟他一路前来的几个人,买了辆马车,将棺材用马车拉回营帐中,将人装了,放在妥当的地方。
在文鸿去永宁州的时候,贾赦他们也没闲着,史鼐虽在昏迷,可情势更紧,因为跟着史鼐一起去的人捉了人回来,安清伯下令务必审问出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们这些鞑子慌慌张张地赶路是要去做什么,那个艾木哲德又是谁。
起初那两个人嘴硬不说,陈裕听了亲自带人给那两个人上了一些手段,那两个人撑不住,便将实情吐了出来,只求陈裕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才得知了原来他们这一队人是要去寻找几日前来平安州附近找章穆谈判的人的,和章穆谈了几回条件的这个人叫艾木哲德,是他们阿鲁台汗王的外甥。
以前几次艾木哲德很快就回去了,还会带回去不少粮食和好东西,阿鲁台汗王对他这个外甥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所以 这次依旧是派他前来,只是预想的时间艾木哲德并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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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日的阿鲁台汗王便忍不住了,派了他们来平安州附近寻找,看看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耽搁了,结果他们来这里不久就遇见了在路边埋伏的史鼐他们,后来的事情他们就都知道了。
“看来章穆已经和阿鲁台那些人翻脸了。”
安清伯听了审问出来的实情后,幽幽说道,贾赦面色未改,平静地说道:“章穆和鞑子,一个是虚伪狡诈的狼,一个是贪得无厌的狈,他们狼狈为奸,断然不会长久。”
安清伯又道:“阿鲁台部接连两次派人都不见回去,又没有消息传回,一定能知道是出事了。”
“但是他们不能确定是咱们还是章穆出的手,所以咱们得做点什么,让那位阿鲁台汗王知道这一切都是章穆背叛了他们的盟誓。”
贾赦觉得现在正是他们出手的好时机,只是要做什么,他还得想想,半晌,贾赦突然抬头问陈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