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将自己的脸埋在王熙凤的肩窝里面,对着王熙凤道:“今天先生讲的东西不是预定好的,是突然换了的。”
王熙凤对贾琏的话起了兴趣,问道:“二爷别卖关子,快和我讲讲,怎么就突然换了内容。”
“先生在我去了之后就讲了陈情表,这个陈情表明着是在讲知恩图报,其实是讲的李密婉拒做官的意思,我当时没感觉,现在想想其中的意思,不就和当年大老爷干的事情一样。”
王熙凤听到贾琏这么说,心里也是一阵思量,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贾琏道:“那二爷的意思是先生不希望你做官?”
“也不是,先生要是真的不想让我做官,他只要不好生给我授课就是了,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我想这是先生给我的一种善意的警告。
凤哥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过,先生当年就是在前太子被废之后就再也不愿意涉足朝堂了?我想先生就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才选择隐世。”
王熙凤也想了半天,但是还是不得要领,只嘱咐贾琏以后要更加谨慎行事,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就见丰儿带着一个小丫鬟进来,忙掩了口。
贾琏见王熙凤和丰儿之间对眼色,嘴角一勾,知道她们主仆定然又有了什么主意,起身就往里外避了去。
丰儿带进来的小丫鬟是李纨屋子里伺候的一个叫银镜的,她见了王熙凤坐在床边,也不敢看正要出门的贾琏,只对着王熙凤道:“琏二奶奶,只是我们奶娘和兰哥儿送给琏二爷的贺礼,祝贺琏二爷金榜题名,这是我们奶奶和兰哥儿的一点子心意,还望琏二爷和琏二奶奶别嫌弃才是。”
王熙凤听了银镜的话一挑眉,贾琏中榜的消息是一早就知道的,各家的合理早早就到了,连底下管着商铺的管事们都早就知道了,李纨竟然一直等到天黑才派人来,想来是自己安排的人说的话李纨应该都听进去了。
当下也不为难银镜:“珠大嫂子客气了,我原也不图我们二爷能考出个什么名堂来,只当随着他胡闹罢了。”
银镜虽然在李纨房中对着小丫头们很不客气,对着尤氏也是不甚在意,但是终究不敢在王熙凤面前放肆,只和王熙凤说了吉祥话之后就告退了。
贾琏在书房里估么着银镜应该走了,复又回来:“凤哥儿,我刚才见你和丰儿两个挤眉弄眼的,你们主仆又在打什么哑谜?”
王熙凤对着贾琏笑道:“我还没问二爷好端端地为什么出去呢,二爷反倒问起我来了。”
贾琏挠了挠头对着王熙凤解释道:“我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珠大嫂子,一见到她我就想起珠大哥哥,心中觉得好没意思。”
王熙凤的语气也弱下来:“珠大哥哥是咱们这代里面最懂事的,我还记得咱们一起在老太太的荣庆堂闯祸,还是珠大哥哥替咱们两个顶的锅。”
“是啊,珠大哥哥一点也不像咱们两个顽皮,要是珠大哥哥还在的话该多好。”
“可珠大嫂子,我就不怎么愿意见她,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对珠大嫂子有意见,就是觉得熟络不起来。”贾琏皱着眉头说道,他一直觉得李纨对他有一种极为客气的感觉,分明一家人不应该如此,李纨每一次看似热情,实则推拒的态度,让贾琏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到贾珠那去。
直到后来贾琏也娶妻,贾珠和贾琏两个一同长大的兄弟就再没像以前那般在一起玩闹过。
王熙凤感觉出了贾琏在提起贾珠之后就极为悲伤的情绪,故意逗贾琏:“二爷别伤感了,你儿子尿了。”
唬得贾琏一个转身就把儿子举起来,然后小小的贾荀极为给自己母亲面子,当即就对着自己亲爹贾琏贡献了童子尿一泡。
贾琏对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哭笑不得,既觉得应该把贾荀交给小丫鬟们换衣服,又舍不得放手,王熙凤则早就笑倒在一边,嘴里还煽风点火道:“二爷,你看咱们儿子多聪明,都能听懂他娘的话了。”
窝在王熙凤身边的贾芙也对着贾琏嘿嘿地笑,贾琏回头看去就看见一大一小两双丹凤眼都直直地盯着他,母女两个人此时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果然是谁生的孩子像谁。
贾琏又回头细细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发现又是一双丹凤眼,顿时觉得自己许是努力的不够,怎么两个孩子都这么像王熙凤。
王熙凤笑够了,招呼着门外守着的丰儿等人进来给贾荀换衣裳,在那之后又对着平儿给她送来的账目与贾琏问了一回,让贾琏很是受用。
贾赦与亲朋好友一起吃酒至晚方归,一回到荣禧堂就见到了同样满脸喜色的邢氏和贾瑛,许是因为心中极为高兴,也没对着邢氏冷脸,只问给贾琏的东西都送去了没有。
邢氏笑道:“都送去了,我在老爷准备的东西上又添了不少小孩子能用的上的衣料和玩器,特特为老爷的孙子、孙女准备的,老爷觉得可好?”
贾赦对着邢氏点点头:“你做的很好,没有因为有了孙子就忽视孙女,我从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