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本以为不会再追究了,刚放到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看着史溁不敢说话,史溁也不看她,端着茶碗摩挲了一会儿,淡淡开口。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从荣庆堂离开了,我就支使不动你了?”

袭人心下本有毛病,上次宝玉挨打,她就借着王氏在宝玉那的机会,对王氏好一顿表忠心,她比宝玉大三岁,见到赵姨娘和金钏的例子,起了心思,而想成为宝玉的姨娘这件事基本上是贾政和王氏说的算的。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来给史溁请安的次数越来越少,反而几次悄悄地去了王氏所住的梨香院,史溁早对她有所提防,知道她已经起了向王氏靠拢的心思,此时就是要敲打她一番。

“不是的,老太太,宝二爷带着北静小王爷来的时候,我是在的,可是后来我的记得林管事说要找我对宝二爷的衣料,我就出去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史溁看着状似乖巧懂事的袭人挑了挑眉,她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府里这几日要准备给各个主子裁剪新衣,特意让王熙凤开了库房给各人挑料子,既然有了正当借口,史溁也不能深罚她。

“我知道了,不过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跟在宝玉身边不是当摆设的,宝玉有什么事情,你要过来禀报。”

说罢,史溁抬头看向了其余几个跟着各个姑娘的丫鬟们,眼中警告意味几乎要凝成实质,众人都不敢大喘气,只都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好了,你起来吧,你们也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心中有如大赦,连忙出了去找各自的主子,鸳鸯和袭人是一起进的荣庆堂,在袭人没有被派给宝玉的时候,两个人是一起在荣庆堂伺候的,还住在一间屋子里,关系极好。

这次见史溁似乎是生了袭人的气,忙来替袭人说好话:“老太太,袭人她素来办事都妥帖,忠心耿耿,这次许是忙忘了,老太太别跟她计较。”

忠心耿耿?史溁在心中冷笑,说什么袭人是一个死心眼的,到哪个主子那伺候就满心满眼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