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城的神情变了变，目光褪去几分迷离。

“所以，你觉得我们随时都会散？”

他还是不解她。

任何事，除非不开始，一旦开始，他就会执着地进行下去。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选择和眼光不会错，一个人坚持自己认为对的有什么问题吗？

做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感情。

简汐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你还是没有信心，我们的关系会一直走下去。”顾牧城猜准了她顾虑。

简汐抿唇，半晌后，她才娓娓道来：“我……我从小到大，看见最多的不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而是分离、隔阂和背叛，所以我对婚姻其实……其实一直都不太抱有很大的美好期望。”

她是鼓着勇气，才会在他的面前剖析清楚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而这番话，她是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包括外婆和薇薇。

她不奢求爱情，更不奢求忠贞不二的婚姻，不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不存在，而是感觉这种感情凤毛麟角。

她妈妈遭遇的不幸和所托良人，已经给她妈妈以及他们这个小家庭带来了灾顶一般的伤害。

简汐的不敢妄求，感觉就跟求生的本能一样，不自觉地就深埋心中。

顾牧城的心闷闷的，好像被敲了一棍，隐隐生痛。

他紧紧地握住简汐的手：“谢谢你向我坦白你的想法，否则，我可能会生气。”

简汐讶异地抬眸，对上他的眼眸。

幽深的眼底，带着心疼和宠溺。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初见时，只觉得他英俊绝伦满身的清贵不可言，于她来说是遥远而不可及的存在。

哪怕她和他第一天见面已经领下那个红本本，但她从来不会肖想有一天，她会走进他的心里去。

慢慢相处下来，她觉得他对她好、替她解决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为顾老爷子的叮嘱、以及他认为自己作为丈夫有那样的责任。

可是现在，她能感受到，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