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您能否再揉揉我的头发,告诉我莫怕,如从前那般。”
他谦卑地低下头,哭得肩膀一抖一抖。
只求,只求师娘如那一日大雪地里,他因总是画不好黄符被师父惩罚跪了一夜,师娘揽他进怀里。
他怎么会忘了那一刻呢?
都现在严褚华都想不通,但或许是他们对师娘的好太习以为常,太理所应当,所以才会忘了从前。
“师娘,你,你能不能再正眼看看我?哪怕只是一眼。”
林絮溪看着近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严褚华,她不觉得这个人会真心知错,或许他又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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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漠然看着,看着他哭得都要断气。
这张脸,她每每见到都会想起水牢里,那个满脸担忧嘴里一心为她着想的严褚华,也会想起那个嘲笑她愚蠢的模样。
“你要什么?”林絮溪对着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想起没画的符咒有些不耐烦。随手扫落桌上的符纸,问道:“你到底意欲何为?若是要万年朱砂,你想都不用想,所以,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这都是无用功,赶紧滚。”
“师娘,我没有。”
严褚华想解释,可张了张嘴又想起从前。
他每每惹出事情让师娘头疼,最后装作不知情假装为师娘排忧解难,然后骗到好东西。回想从前计谋得逞沾沾自喜的模样,他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从前的自己。
“师娘,我是真心悔过的!”严褚华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苍白。
真心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若是可以,他真的愿意把心掏出来给师娘看。让师娘看到他的愧疚悔恨,让师娘相信。
“真心?”
这两个字居然能在严褚华嘴里听到,林絮溪一时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叹。
最无心的人讲真心,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他想要从你身上掏走一点东西。
“你居然也敢与我论真心?”林絮溪笑着摇头,实在难以置信又道一句:“你居然跟我谈论真心。”
你配吗?
“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