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俞裴的身体也猛地往后飞去,只是,他的身后,是万丈悬崖!
终是忍不住,满嘴的鲜血翻涌而出,却感觉好多了,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的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般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荡着。
他的心里曾悄悄地开出一朵花,只是现在,这花枯了,散了,随风而逝了。
最后一次,朝着秦秋的方向望去,他无力地想:原来,他们相逢的结局,不是报恩,而是,报仇。
不知何时,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秦秋却浑然没有察觉,回忆在她的脑海中辗转来回,无情地碾压着她的心。
回到逍遥山,浑浑噩噩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房门。
秦秋并没有点灯,只是木然地轻轻地躺在了床上,她觉得很累很冷,紧紧的抱着被子,却还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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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梦,在梦里,俞裴震惊的微红的眼一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盯的她发麻,发怵。
于是她伸出手,推了他一下,就这么轻轻的一推,俞裴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看不清他的眼了,秦秋松了口气。
突然,她想起,俞裴的身后是悬崖,他不能再往后退了!
于是,她大声的朝他喊着,让他停下来,可是,俞裴仿佛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依旧慢慢往后飘着。
秦秋急坏了,伸手想去拉他,可是怎么够也够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离悬崖越来越近....
“俞裴!你快回来!俞裴!”梦中的秦秋紧锁着双眉,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继而又无力的落下。
“阿秋,阿秋,你醒醒,醒醒!”姚井然一边低声唤着秦秋,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烧的厉害。
再摸了摸她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她竟连湿衣服都没换,就睡下了!
“阿秋,你等着啊,我去叫人来给你换衣服。”姚井然急坏了,赶紧起身去找隔壁的月夜师妹来帮秦秋把湿透的衣物换掉,交代完月夜以后,自己又赶紧去煎药。
折腾了好一会,两人才把秦秋的衣物换好,药也喂下,却还是不见秦秋醒过来。
“井然师兄,怎么还是这么烫啊?”月夜摸了摸秦秋的额头,发现还是烫的厉害。
“药才刚刚喂下,又不是仙药,哪能这么快见效。”姚井然虽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也着急的很。
他见秦秋还是睡得十分不安,没有片刻犹豫,立刻伸出手,紧紧地握着秦秋的左手。
“井然师兄,家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下雨了也不撑伞,都湿透了。”
“而且,怎么连衣服都没换就睡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今日一直不见阿秋回来,我就在廊上等她。”
“谁知道她回来的时候,就失魂落魄的,我就站在廊上,她都没发现!”
“我想着她应该是累了,也不想别人去打扰她,所以我就没有跟进来。”
“谁知过了好一会,还不见她屋里的灯亮起来,我进来一看,才知她发烧了。”
“井然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自从那日从两重山回来之后,家主就有些不一样了”。
“有吗,怎么不一样了?”
“唉,你们男人果然粗心,家主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经常同我们说说闹闹笑笑,但总是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前几日,我去山下办事,刚好看见家主爱吃的点心,就买来放在她的房间里了,谁知道,过了几日,我发现那点心居然一点都没动,还放在那里。”
“要是以前,只要放进去一刻钟,肯定就只剩下光秃秃的盘子了。”
“还有,你难道没发现,现在家主修炼,比以前勤快了好些。”
月夜在八岁的时候,成了孤儿,在外办事的姚望重见她可怜,他想着,这也是与秦秋一样的可怜孩子,便带回来了。
月夜的心思细腻且敏感,对秦秋的脾性了如指掌,自秦秋从两重山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阿秋从前贪玩的很,修炼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总是找机会偷懒,但是现在确实勤勉了许多,每日都是老老实实的修炼。”
“就是啊,都快比我们都勤勉了。”
“会不会是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阿秋她心里还难受着。”
“是啊,谁会想到,发生那样的事情!”
“那个可恶的俞裴,居然如此残忍,幸好他已经死了,否则,这样的人要是还活着,修仙界怕是不得安宁了。”
“对了,井然师兄,俞裴是真的死了吗?我听说,两重山的弟子后来并没有找到他的尸身。”
“应该是死了,我爹说,他被阿秋刺中,内丹尽毁,还被震到了悬崖之下!”
“两重山的悬崖下是河流,估计尸身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后悔,当时,我为何要下山去办事,若我在,一定可以阻止曹叶!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阿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井然师兄,世事难料,你也别太自责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家主快点好起来。”
“恩,我会一直陪着阿秋的!只是,阿秋怕还是再需要一些时间,时间久了,她会好的。”
姚井然不再说话,只是握着秦秋的那只手,又紧了紧。
不知为何,他虽握着秦秋的手,却还是觉得离她好远好远,似乎一松手,就再也见不着了。
“怕只怕,时间并不能治愈家主,只有真正的放下和释怀,家主才能好起来。”月夜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