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也知道...
————
二十五岁,全国彻底恢复正常,
那时候开始莫名看到她身上丝丝缕缕缠绕的金光。
起初只以为这是她的异能,但渐渐因着她清理的异兽数量,也明白了这好像是什么所谓的气运金光。
本也没有把这东西当回事,但不知为何,之后的一夜又一夜,梦里都是她离自己远去的模样。
梦里的她双目赤红,却不是当初身为丧尸时的血红,
而是像琉璃般澄澈,掺杂着金色星辰的红。
曾一度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命运像是怜悯他的愚蠢般,再一次用预知梦的方式告诉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异象。
可纵使一切都得到验证,纵使他也已清楚明白两人的未来,
可他又能如何?
留下她,又或者是放下她,
他心酸地发现无论哪一样,他都做不到...
于是,他开始每日把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
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也开始用最原始的DV拍摄影像,因为害怕有朝一日她离开会将云端的记忆也抹去,
一张张塞满空间的CD卡和照片,虽然原始,但那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安全和倔强。
从未想过能够拥有跟她共同生育的孩子,
他很珍惜,却也忍不住嫉妒。
有限的生命里,哪怕以后孩子们会恨自己,他也想尽可能地把她独占在怀里。
桩桩件件,太多太多,
皆是他就算痛苦,也要珍藏的回忆。
他和她,连再见都不会有......
洞穴里,梦娇无情地收割着异兽的性命,心痛虽然有过一瞬,但他成全,她只能感念。
她知道若是现在不通过这样的方式取走气运,那等这方世界正式纳入三千界,世界意识便再不能随意决定气运的去留。
她一路走至如今,不能,也不会回头!
气运完全被她吸收的那一日,东部的沿海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梦娇顺应着世界意识的指引浮上海面,下意识四处打量,
一旁世界意识的化形见状,撑起世界之门小声催促,
“看什么看,赶紧走吧,你葬礼你家娃都给你办了,
再说他不是说好不来吗?再不走我可关门了啊。”
余光扫了眼背风的一处礁石,梦娇没再说什么踮脚迅速离开。
待她消失在天际,礁石后的祁川仰头任由雪花落进眼眶,
“乖乖,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