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还是有些迟疑,“可楚二少爷毕竟是楚王的亲生儿子,楚王也让人捎带消息进来过,让好生看着楚二少爷。”
“做事还是要实事求是,不能因为楚懿身份地位比那些士兵高上一等就对他格外偏袒。军营里那些士兵的性命也是性命,在这些性命攸关的事情前面,谁也不比谁高贵。更何况他自己跑进来沾上麻烦,为何要给他格外优待?”
孟挽所说的话好像极有道理,让人无从反驳。药童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也没挑出什么不对之处来,之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多说。
毕竟有一点药童也是知晓的,那些离染病士兵极近的士兵,染上疫病风险比旁边高上许多,他们确实是比楚懿更需要服下那预防疫病的药。
从这一点上来说,孟挽这种做法,也能说得过去。不至于让药童觉得,孟挽这是有意针对楚懿。
孟挽也的确不是针对楚懿。
如今这营帐里边的士兵都有染上疫病的风险,而楚懿离那些染病的士兵距离要远一些,风险自然要低上不少,而且伤寒是他本来便染上的。
要是非要分个轻重缓急出来,楚懿确实并不在最需要药的那一批人里面。
孟挽做出这一切,也确实是问心无愧。
之后楚懿高热并没有退去,依然烧得昏昏沉沉的,药童之后跟在军医身后在那些染了疫病的士兵之间奔走,并无闲暇时分,故而也只能拜托孟挽得了空闲去看看瞧起来病得没有那么严重的楚懿。
孟挽倒也没拒绝,虽是她也并不情愿跟楚懿多纠缠,但那么多人瞧着,若是拒绝,难免会传出她与楚懿不和或是她与楚懿有怨仇之类的闲话。
之后孟挽将熬药的锅刷洗干净之后,才慢悠悠地走到楚懿榻前,问他:“你现在如何?”
彼时楚懿烧得昏昏沉沉的,浑身亦是乏力,眼睛都不愿意睁开,躺在床榻上死气沉沉,还是听到了孟挽的声音才堪堪睁开眼。
本以为是自己幻听,孟挽不会过来关心他,但真真切切瞧见眼前站立的人正是孟挽时,眼睛都亮了。
虽是虚弱还是应了一句,“还好。就是头脑昏沉,浑身无力。”
孟挽便道:“那就再熬上两三日吧。你染了伤寒,就是如此,比起那些染上疫病的士兵,已经是要好上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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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中,那些染上疫病的士兵因为疼痛抑制不住的呻吟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