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当她伸出手去抚那张熟悉的脸时,一阵脚步声将她惊醒。她本就浅眠,醒时不费力便睁开眼。
脚步声是从营帐外传来的,孟挽循着声音看过去,是巡逻的士兵带着军医过来了。
彼时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医都是全副武装,头上戴着兜帽,面上亦覆盖着预防疫病的面纱,两人离孟挽还有一些距离时脚步停了下来, 没有继续往前。
军医过来是特意寻孟挽的。
这两日来,军医亦使出浑身解数,可是那染了疫病的新兵却是一点不见好,前些日子还能自如行动,今日是直接卧床不起。
也是今日,军医偶然间听闻小道消息道是军营外,那些染了伤寒的流民喝了孟挽预防疫病的药之后直接好转,如今那预防疫病的药成了人人哄抢的香饽饽,排队领取预防疫病药的人比领取分发粮食的人都要多上许多。
听闻时,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那么神奇的药方子,反正他行医多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师承的便是一代名医,也自恃身份尊贵,从来都不相信有这种偏门的方子。
只是后来,见那新兵从痰中有血丝发展成痰中全是血块,到今日,吐出来的都是鲜红的血。这才起了过来寻孟挽要方子的心思。
军医虽是对孟挽那个方子存疑,但如今性命攸关,他定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新兵染疫死去,这新兵性命不仅仅与他俸禄挂钩,还直接影响军心。
若是这染疫病的新兵死去,那这营帐之中其他士兵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会人心惶惶,彼时军营上下定是动乱不安。
届时,第一个问责的便是他。
无论如何,他不得不死马当作活马医,放下架子问孟挽要那预防疫病的方子。
所以见面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听说孟姑娘有预防疫病的方子,这方子又对疫病极为管用,可否让这营帐中染了疫病的士兵也试一试孟姑娘那个方子?”
孟挽听到这话便知晓那染了疫病的新兵情况不妙,不然军医也不会寻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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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多想便将那药方给誊写下来,交给军医时问,“那染病的新兵今日身体如何了?”
彼时四下无人,军医亦不隐瞒,“病况越发严重,今日瞧着呼吸亦困难,似是......垂死之人,我换了好几个方子,都并无效果,这才想着,用孟姑娘的方子一试。”
这几日军医亦是愁得夜不能寐,这些事不能与那新兵说起,倒是并不避讳孟挽。
孟挽听到这些话时着实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