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并不愿意与楚懿多话，见楚懿上前来时就如同不曾见到他一般目不斜视地自他跟前走过，就是没料到，楚懿偏偏是不要脸地伸出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彼时，若是孟挽不停下脚步的话，两人便有肢体上的接触，故而孟挽不得不停下脚步，又后退了好几步与楚懿保持距离，这才侧过头看向楚懿。

她并不知晓为何楚懿要出现在此处，也不想去知晓，此时她又累又乏，并不愿意跟楚懿多纠缠，面上的不耐烦根本没有掩饰道：“楚二少爷，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好狗不挡路？”

楚懿的面色变了变，只是抬眼看到孟挽面上的不耐烦，以及不曾遮掩的嫌恶时，心中却是沉了沉。他突然记起梦中的场景来，梦中，他也曾这样对过孟挽，记得那日还是孟挽的生辰，他匆匆忙忙赶着出府去赴宋浅浅的约，那会他就是面带嫌恶地跟孟挽说了那么一句话。

大抵，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上一世他不爱她时，伤害她伤害得理所当然，这一世，却是换做她伤害他伤害得理所当然。也是此时，楚懿才确定了，这一世孟挽对他确实是并无感情。

因为并无感情，故而伤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毕竟不必小心顾及对方感受，所以怎么样伤人的话都能说出口。

如今孟挽也这般对待他，大概算是风水轮流转。

最后楚懿沉默了好片刻，才重新开口道：“孟挽，你也不必这般怨恨我，你也说过，从前往事都已成过眼烟云，这一世我不曾负过你.......”

话未说完，便被孟挽打断，“废话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的话麻烦让一让。你愿意被人如同看猴一般看着，不要脸，我可要脸。”

孟挽可没心情亦无耐心与楚懿在这人来过往之处与楚懿讨论什么前世今生，楚懿如今这一身喜服立于她边上，连带着她也被过路人瞩目。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左走，这京城的路四通八达，往哪里走都能回去，也不见得必须要走楚懿跟前那一条，就是才抬脚走了几步楚懿便又快步走到她跟前去。

楚懿知道孟挽与他无话可说，可他却是有话要跟孟挽说，“你还是快些断了与楚渊这夫妻关系出府去吧，若是你一直留在府中，与那个短命鬼扯上联系，不仅无半点好处，日后还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他不仅没有能力护你半分，即便是死了，也在连累于你......”

在楚懿想来，孟挽今日之所以被召入宫去，就是因为楚渊，虽然以他的头脑还想不出来为何宫中那位对楚渊如此忌惮，但他还是真心想要劝阻孟挽。

只是话还未说完， 便是被一拳砸在脸上，这一拳力道不轻，正正好砸在楚懿鼻子上，楚懿下意识闷哼了一声。

这四处人来人往，若是扇楚懿一个耳光，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故而孟挽选择一拳结结实实砸在楚懿的脸上，而且她出拳也很快，楚懿都没反应过来，自然旁人更是没有注意到。

这般既不会闹出什么动静让旁人指手画脚，又能让楚懿长点记性，“我以为经过上次你会稍微长点记性，长点脑子，可是你到底还是没有。”

“楚渊再如何，那都是你的大哥。你自诩熟读圣贤书，却是最起码的尊重兄长都做不到，请问，你熟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要脸面，如今看来，你不仅仅不要脸面，还没脑子！”

楚懿抿着唇接不上话来。

眼前平日里温温婉婉的女子此时脸上冷若冰霜，明显带着怒气，连带着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含霜带雪，极少见过孟挽有愠怒的时候，也就是那么寥寥的两次，而偏偏这两次都与楚渊有关。

楚懿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难道孟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