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之后,楚蔓过了来,道是晚膳的时候吃得太多了,拉着孟挽一起出门闲逛,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孟挽与楚蔓一道出了门。
天色渐晚,已经是有了凉意,故而两人也没有走太远,就在王府中闲逛,倒是没想到又凑上个热闹。
之前见过的沈氏就领着好些丫鬟奴仆立在楚懿平日居住的春池苑院门外边,自然,李氏也在边上立着,梁宁安并不知晓母亲会直接上门找人,听得守门的小厮通报也顾不上身上衣衫不整便匆匆忙忙与楚懿一道从春池苑里边出来。
几乎是梁宁安到面前的那一刻,沈氏便知晓发生了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那点事还能有什么?如今的沈氏除了气愤,气愤梁宁安饱读诗书却不懂洁身自爱为何物,还未成婚便与楚懿行这苟且之事,更多的便是恨铁不成钢。
他们夫妻两人如今态度都已经表明至此,与梁宁安也是分析利弊,告诉她,楚懿此人秉性不佳,并非良配,以梁家如此家业,以及梁宁安自身优异条件,不愁觅不了如意郎君,而梁宁安却将他们夫妻二人的话当做耳旁风。
如今不仅丢了他们梁家的脸面,还自降身价,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当即手起掌落,给了梁宁安一个耳光,“如今楚家聘金聘礼都还没下,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私通,还有没有半分廉耻之心?”
梁宁安方才确实是一时情动,在楚懿要求下,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最后楚懿道是一定会对她负责,所以也便半推半就地与楚懿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事后也有些后悔,瞧见沈氏时,本来是有几分被撞破了事的慌张与愧疚,可沈氏不由分说当众一个耳光下来,那慌张与愧疚便成了怨气。
“楚家为何不下聘金聘礼?那不是因着你与我爹二人故意为难,而且,我与楚懿二人情投意合,我必定是要嫁给楚懿的。”
沈氏听得这话气得脸色通红,她不曾想过,自己向来都聪慧的女儿在此事上居然这般糊涂。
也是这时,李氏也顺势开口打圆场,“沈夫人,两人年纪尚轻,一时行差踏错也是难免之事,如今事已至此,再多苛责也是无用,不如还是考虑如今此事如何处理才比较妥当为好。”
说完,李氏便话锋一转,眼里闪着精光道,“那聘金聘礼我们府中一直在凑,只是还不曾凑够而已,毕竟沈夫人要的聘金太多了,便是我们楚王府不吃不喝好些年都凑不够那二十万两聘金。你瞧瞧,如今两人情投意合,沈夫人应该也不愿意瞧见因着这几分聘金聘礼耽误了这两人的婚姻大事吧?”
孟挽就抱着肩远远瞧着,李氏如今明显就是借着楚懿与梁宁安二人生米煮成熟饭此事让梁家降低聘金,索性梁家如今不降也不行了,毕竟梁宁安失了贞洁,如今也只能与楚懿成亲,梁家也没有谈条件周旋的余地。
一直觉得梁宁安昏了头,倒是没想到这人蠢得这般彻底,做出这种自降身价的事。而且,看起来这一连串的事情也不像是恰巧,便是沈氏出现在这春池苑,就不可能是恰巧的事。
沈氏觉得一口气就噎在喉咙里面,她费尽心机想让梁宁安放弃楚懿,可不曾想过梁宁安执迷不悟,而她也无可奈何,毕竟李氏那一句话说得没错,如今事已至此,即便再如何恨铁不成钢,也无法挽回。
也便让她去吧,撞个头破血流,也便什么都清醒了。
沈氏也能瞧出来李氏这是借着此事想要降低聘金,也知晓她无周旋余地,毕竟梁宁安如今失了贞洁,也只能尽早与楚懿完婚才能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降至最低。
尽管对梁宁安极为失望,但作为父母却不能对梁宁安不管不顾,最后只淡淡与李氏道:“你们府中凑了多少,便下多少聘金聘礼吧。”
李氏听了便笑道:“这些时日我们凑了不多不少正好两万聘金,说来,这京城中的聘金也便是两万左右。”
沈氏听到两万聘金时面色都变了,若是道李氏只凑了个半数的聘金,倒也能理解,可如今只愿意给两万聘金,那就属实是欺人太甚了。沈氏有个大女儿,名唤司书,沈司书出嫁时,夫家聘金便给了八万有余。而如今楚家作为皇亲国戚,却只愿意给两万的聘金,这般对比便是高下立现。
梁家的家业摆着,沈氏亦不会目光短浅地只想着卖女儿一般只为了多收点聘金,只是楚家如今明摆着便是不重视梁宁安。可却是无底气再说出什么话来,毕竟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做出这种自降身价之事,别人又怎么会瞧得上甚至高看一眼。
“那悉随尊便。”
沈氏心中带着气,懒得再多留,觉得梁宁安丢人现眼,话落不看梁宁安一眼便转身离开,到底都想不明白,自己养的女儿一向是聪慧过人,可到了婚姻大事上却是这般糊涂。
梁宁安就红着眼看着沈氏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都可以感觉出来沈氏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也是能瞧出来沈氏看她的眼神里边都是失望,可她不明白,她有什么错?也不理解,如今她只是选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