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被砸得嘴生疼,捂着嘴气急败坏地环顾一圈,在瞧见迎面走过来的楚蔓跟孟挽两人之后更是气势汹汹:“你们用鞋砸我干什么!”
鞋是楚蔓砸的,平生最是讨厌如钱夫人这种长舌妇,在背后嚼舌根胡说八道,何况嚼舌根的对象还是孟姝,楚蔓能瞧出来孟挽跟孟姝姐妹情深,都能想象得到孟挽听到这些话有多生气,本就是个脾性火爆的,拿起鞋就砸了过去。
之前拉弓射箭什么的都训练过,用鞋砸起人来那自然是又快又准,砸完之后看到钱夫人气急败坏,楚蔓依然面不改色地叉腰,气焰甚至比钱夫人还要嚣张上一分:“你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胡说八道,还问我砸你干嘛?若是下回再让我听到这些胡说八道的话,下次砸你的就不是鞋,指不定是刀剑一类的东西了。”
钱夫人气焰顿时蔫了大半,可以听出来,楚蔓这是威胁,但之后想了想,若是楚蔓砸过来的不是鞋,而是刀剑一类的东西.....怕是她小命都难保了,想着都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虽然嘴上火辣辣地疼,当街当众被折损了颜面气得肝疼也疼,却是硬咬着后槽牙不敢再说什么。
楚蔓放完话,看着钱夫人一副气急败坏却不得不努力压制住自己性子的模样就很满意。
气定神闲地从地上将自己的鞋子捡了回来穿上,然后如同斗胜的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对孟挽道:“大嫂,我们走!”
孟挽听到钱夫人那些话之后属实也是很生气,只是如今楚蔓替她出了这口气,瞧见钱夫人气得要命却不敢多话一脸的酱色觉得心里也舒坦了一些,还觉得挺感动,也是知晓楚蔓那是因她才做这些事,看似为孟姝出头但却是瞧在她的份上。说来,有楚蔓这样处处护着她的小姑子,也是她这一世的福分。
这周边邻居不少,若是真闹起来脸面上也不好看,孟挽最后也只是斜睨了钱夫人一眼之后离开。
待到走了离钱夫人有了些距离之后,上一刻雄赳赳气昂昂一脸生人勿近的楚蔓,下一刻却是嬉皮笑脸起来,眨眼问孟挽,“大嫂,我方才跟那个长舌妇说话的气势是不是能将她碾压?”
孟挽笑着,“是的。那气势汹汹的险些都要将我给吓到了,还有,你那鞋子也砸得非常准。”
也是知晓楚蔓这是讨要夸奖来了,楚蔓如今帮了她,她于情于理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
楚蔓得了夸奖,骄傲得隐形的尾巴都要翘起,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之前可是跟我大哥一起学过拉弓射箭的,我骑射的技艺我大哥都经常夸我,道是比他还要精准,砸她那不是绰绰有余。”
“对了,大嫂,你日后对这些人就像我今日这样,这些长舌妇绝对不能惯着她们坏毛病,越惯着这些人说话越发肆无忌惮,越发离谱,首先在气势上将她镇压住,然后言语威胁,这一招数下去保管让她们那嘴日后都不敢胡说八道!”
孟挽就点头,也认同楚蔓的话。
如钱夫人这种嘴巴上不把门的,要是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这嘴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虽是楚蔓已经当众狠狠打了钱夫人的脸,但孟挽还是觉得有些憋屈,经过今日这事之后钱夫人之类的人应当是不敢在明面上再说孟姝,但是暗处却依然会那般想。
不过却是无可奈何,毕竟这世道女子虽是能和离出府,但是和离的女子却是不受理解,甚至为大多数人所诟病的,毕竟大部分女子都是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旧观念所束缚着,在偌大的一个京城里边敢于和离出府的女子,也是屈指可数,大部分的女子,即便是嫁了不好的夫家,也只是平日里边如同怨妇一般多叨念几句,实际上却是不敢提出和离。
在这样的大势之下,凡是和离出府的女子,就免不得背后有长舌妇尖酸挖苦,道风凉话。
若是想彻底堵上这些人的嘴,也只能是孟姝寻一个比周怀恒更好的如意郎君,想着孟挽心里也希望孟姝能争气些,最好是几日之内便寻得一个风流倜傥而又才华横溢的如意郎君,狠狠打这些在背后道风凉话的长舌妇们的脸,不过却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也是清楚,这等同于白日做梦。
不过孟挽还是希望孟姝这一世最后能择得如意郎君,安安稳稳地过余生。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也知晓无论是权力还是钱财,都是浮云,与其大富大贵,或是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也都比不上安稳顺遂度过余生。
而她有自知之明,也不奢求自己重活一世能改变这世道,虽是心里清楚能用这先知的便利去为自己求得大富大贵,但是她也不愿意这样做。她只希望能努力改变她与家人上一世的命运,这一世往后的日子皆能安稳顺遂。
这时的孟挽不知晓的是,日后自己真有能力去改变这世道,真有能力去帮助这天底下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苍生。
之后回了府中,府中一切又恢复如常,孟父依然是早出晚归打理生意,孟母也不闲暇,家中大大小小的琐事都需要她来打点。孟挽也记起她那些放在一旁的账本,那些账本也不能搁置太久,如今也到了应当回去处理那些账本的时间了。
也没耽搁,晌午时分用过午膳孟挽便与楚蔓一道回了楚王府,就是没想到刚进楚王府的门,就遇上楚懿。
有些嫌弃地看着迎面而来的楚懿,孟挽多少觉着自己应是重活一世这事上用光了她所有的时运,而如今显得有些时运不济,不然怎地会日日冤家路窄遇见不想见到的人,想着改日应是要寻个空闲到护国寺烧香拜拜佛,要不就用坊间的偏方,艾草煮水沐浴一下,洗洗自己身上的霉运。
而与此同时,正想出门与自己的狐朋狗友喝酒玩乐的楚懿也瞧见了迎面走进府中的孟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