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到的时候,孟姝正在账房核对账目。
自她进府那日,周母就忙不迭将主母这个烂摊子交给她,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如今近了月底,她也是一大堆事务要操心。
府中的中公又不够了,府中下人的工钱也要结算了,下个月给每个院里的例银也要准备上了,府中的围墙,地面,屋顶什么的还要修葺,还有过几日有个宫宴,过过几日,还有某个亲戚女儿要行及笄礼,这些与她无关,但是她却是需要给参加这些宴会的公婆置办相应的衣服。
衣服无论料子以及款式都要是上好的,可不能让公婆在宫宴上丢了颜面,不然轻则就是她这个当主母的不是,重则就是她不孝顺公婆。
若是周母这个婆母好伺候,倒也是没有什么,但周母就是个难伺候的,每回参加这种宴席,不仅仅要上好的衣服,还要新的头面首饰,每每孟姝都觉得周母难伺候。
明明知晓这府中中公不足,还诸多要求,可尽管这般,孟姝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般的日子,孟姝已经是过了足足两年有余,要是问她有怨气么,那定然是有怨气的,这般的日子过久了又有哪个女子没有怨气。
只不过周围的女子大多都是如她一样,虽然有怨气,但也只能将那怨气徐徐咽下,毕竟出嫁便是顺从夫家,顺从公婆。
说来,她比起周围许多女子都要好了,那些女子不仅仅要主持中馈,还需要日日与丈夫的妾室勾心斗角,而她的丈夫,起码没有立妾。周怀恒也经常跟她说她已经比许多女子都要好上许多,让她要知足。
思及这些,孟姝都不免叹口气,再抬头,便是见到孟挽进了门来。
还有些诧异,“你怎地有空闲来了?”
在孟姝想来,孟挽此时应是无闲暇过来寻她才是。记得她刚进周府那段时日,便是各种打点关系,挨着给周母,给她的大姑子,小姑子,上下左右地打点关系,若是不面面俱到的话,还会有人在背地里嚼舌根。
虽然她寻孟挽的时候并没细问孟挽在楚王府中情况,但觉得与她初入周府那时应是差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