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下了马,刘笑嫣和九夫人看到常风这般模样,心疼的哭了起来。
刘笑嫣抹着眼泪:“你个没良心的。整整走了八个月。担心死我了。”
九夫人也抽泣着:“你怎么晒成这样了?你的手.”
常风左拥美妻,右抱浪妾,不住的宽慰:“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壮壮摆动着两条小腿:“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常风放开妻妾,将儿子亲亲、抱抱、举高高。
常恬笑道:“哥,给咱家送碳的卖炭翁都比你白些。”
常风道:“不妨事。在京里憋几个月,就又白了。”
常风突然发现了什么:“糖糖,怎么只见小虎,没见虎子?”
常恬黯然神伤:“哥,虎子四天前死了。你走这八个月,它几乎每天都趴在府门口,等你回来。”
常风愣在了原地。
虎子对他来说不仅是一条狗。更是他的老伙计。
它陪伴了他十年,见证了他从名不见经传的锦衣卫力士,一路升为名震京华的锦衣卫指挥佥事。
常风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虎子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只有十七岁。虎子两岁。
虎子见到谁都咬。气得小旗准备结果了它,晚上跟袍泽们吃炖狗肉进补。
可是一见到常风,虎子便摇着尾巴,用脑袋蹭着常风的腿。
为救下虎子,常风主动给小旗奉上了二两银子酒钱。
狗,有时候比人忠诚得多,值得信赖得多。
常风进了府。虎子被埋在了后院的小池塘边。它生前最喜欢趴在小池塘边晒太阳,看常恬跟壮壮钓王八。
那是一个小小的坟头。上面还立了一块碑。
墓碑是常恬手书,找石匠刻的。笔迹略显稚嫩——“忠犬虎子之墓”。
常风坐到了虎子的坟旁。
常风道:“你们先去大厅等我。我跟虎子坐一会儿。”
一家人默默走了。只剩下常风坐在池塘边。
冬日的阳光洒在池塘里,波光粼粼。
常风对着坟头说:“虎子,要真的有来世,咱们再续前缘。你来找我,我还给你吃羊肉。不过不裹银箔了。”
其实常风心中有数,莱州红最多能活十五年。虎子只活了十二年,跟前些年长期吃银箔不无关系。
“汪!”常风听到了一声犬吠。
他一愣:难道虎子在天有灵?
原来是虎子的崽小虎吠的。
小虎先舔了舔虎子的墓碑。又拿小脑袋蹭着常风。
常风抱起虎子:“嘿,虎头虎脑,长得还真像你爹。”
常风刚回京,又得了弘治帝的赞许,升了官。来拜会、拍马屁的人络绎不绝。
常府仆人只把刘秉义放进来了。
许多提着礼物的人愤愤不平:“怎么把他放进去了?我们也要见常佥事!”
仆人高喊道:“你们看清楚了,这位是我们老爷的岳丈刘部堂!”
刘秉义昂起了头,得意的进了府门。心中暗笑:我家贤婿的门,也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想进就进的?
常家的厨娘做了一桌好饭。
常风有些奇怪:“芸娘呢?”
常家的厨娘有两个,一个三十来岁,名曰春娘。
一个今年刚满四十,名曰芸娘。
芸娘生得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前凸后撅,美得冒泡。
常恬愤愤然的说:“张鹤龄那厮真不要脸!来陪我钓王八的时候看上芸娘了!”
“他是皇亲,又年轻。略一哄骗,就把芸娘骗出府给睡了!”
“睡了不要紧,他提上裤子就不认帐。气得我跑到国舅府,好一顿骂他!揪了他的耳朵他才答应收芸娘作外宅。”
常风皱眉:“差了二十岁啊。张鹤龄什么时候有了嫩牛吃老草的癖好?”
饭吃罢。花丛老手刘秉义发现女婿看女儿的眼神火辣辣的。
他心领神会:“啊,贤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常风道:“我送送您老。”
刘秉义当着女儿、女婿的面老不正经:“用不着。快去给我再弄个外孙吧!”
刘秉义走后,常风吩咐壮壮:“你晚上跟你姑姑睡。”
壮壮眉头紧蹙:“我不!姑姑呼噜打得跟放鞭炮一样!”
没错,宛平郡主常恬生得肤白貌美,身姿窈窕。就一个毛病,睡觉打呼噜。那呼噜打得嘿,简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常恬一揪壮壮的耳朵:“不听你爹的话是吧?”
壮壮连忙道:“嘿嘿,哪儿能呐。我最听我爹和姑姑的话啦!”
糊弄走了常恬和壮壮,又屏退了厨娘和仆人。饭厅内只剩下夫、妻、妾三人。
常风猥琐一笑:“我最认老理儿。自古妻妾不同房,规矩不能破。”
“上半夜我去夫人房中。下半夜我去如夫人房中。”
跟埽工、土、石为伴八个月。常风现在简直就是一头饿狼。
书友群:178810462章节号应该是169.发错了数字不影响阅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