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禄彻底崩溃了:“二位上差,你们不要钱,不要女人,一定是想从我嘴里撬出什么话吧?”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尽管问!”
徐胖子放下了烙铁。
常风道:“马有禄。四十岁。祖籍山东。元末时祖上逃至杭州。世代经商。”
“你表面是杭州商会的会首。实际是四海会的杭州分堂堂主。”
“你的生意遍及江南。但最赚钱的一宗,是向倭人和西洋人走私茶、丝、瓷。”
“我说的对吧?”
马有禄目瞪口呆:“上差竟然知道四海会?”
常风微微一笑:“天上的事,锦衣卫知道一半儿。地上的事,锦衣卫全知道。”
常风的这个牛皮吹得真是响当当。
马有禄定了定神:“那上差应该清楚,我的身后站着整个东南官场、士林。京城里也有人当我的靠山!”
“你在此处折磨我,就不怕他们.啊!”
常风又在马有禄脚趾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常风道:“你知道,我们锦衣卫有个词儿叫密裁。”
“西吴王府时期,锦衣卫还叫拱卫司。我们开张密裁的第一个人,是小明王。”
“成化年间,什么从二品的巡抚、正三品的侍郎。我们照样说密裁就密裁。”
“我在此处神不知鬼不觉的密裁了你。你的那些靠山们会知道是我做的嘛?”
“别忘了,咱俩是一条船上睡过女人的连襟。谁能想到我会杀自己连襟?”
马有禄刚刚起来的气焰立马蔫了:“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常风道:“我想知道关于四海会的一切!石文义,拿笔墨记录供状。”
马有禄道:“我若说了,一样是个死。四海会的长老们会杀了我。”
常风挠了挠下巴:“对,说不说都是死。区别在于,四海会杀你,或许会给你留全尸。”
“我们杀你,是先拿滚烫的烙铁阉了你。先阉后杀!”
徐胖子在一旁奸笑:“桀桀桀。宫里的宦官还讲究死的时候得个全尸呢。”
“他们死前会拿毕生积蓄从西华门外敬事房赎回自己的宝贝,日后与尸体合葬。”
“马会首这么有钱的人,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多亏得荒啊!”
马有禄彻底崩溃:“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