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又道:“孔家在咱大明,其实地位比藩王还要高一些呢!”
“就算正一品的文官,也是孔圣的徒孙。到了曲阜城要下马。进了孔庙要磕头。见了衍圣公要作揖。”
“大明的藩王经常有因为犯罪被撤藩削爵的。孔家爵位却可以世袭罔替至万万年。”
众人继续前行。沿途遇到了不少去孔庙参加祭祀仪式的读书人。
忽然间,他看到一个身穿长袍,头戴四方平定巾,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倒在路边。
他脚上的布鞋已经磨烂了,露出脚趾头。
常风连忙下马,问那少年郎:“后生,你怎么了?”
少年郎气息微弱的答道:“晚生得了重病。”
常风问:“啊?什么重病?医不了嘛?”
少年郎答:“此病好医,名曰‘饿’。医方只需麦饼若干,水一铂。”
常风被少年郎逗笑了。他连忙吩咐徐胖子:“拿串锅盔,再拿个水囊。”
俗话说十五六的小子,吃死老子。这少年郎的胃口极佳。
大明团营兵出行带的干粮是锅盔。
这是一种麦粉加盐做成的圆饼,可以用绳子穿起来。吃的时候在火上一烤,又酥又脆又香。
吃下肚再喝点水有满满的饱腹感。明代版的压缩饼干了属于是。
少年郎“咔哧咔哧”,一连啃了六个锅盔。
整整三斤!
徐胖子这样的大肚汉,一顿也就吃三个。
这样的好饭量,让常风等人瞠目结舌。
吃完锅盔,少年郎又喝了半囊水,“重病”立即痊愈。
少年郎毕恭毕敬的给常风作揖:“晚生谢大人施以援手。”
常风以为这是个去孔庙参加祭祀的穷书生。他从马鞍挂着的皮囊里拿出几小块碎银子,大约七八钱。
“后生,还有一百五十多里才到曲阜呢。这些银子你拿着当盘缠吧。”
少年郎连忙道:“多谢大人。晚生有钱。”
徐胖子在一旁道:“别穷酸假客套了。你有钱能饿倒在路边?”
少年郎直接从背囊中拿出两个十两形制的银锞子,银锞子白中带金色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