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轻轻放下朱笔,捏着眉心,低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而后转脸看向云章:“朝堂之上,君臣之道,非止于刑罚。你虽有错,但念在你一心为国,情有可原。再者,朕之天下,需文武百官共治,若轻易动刑,岂不寒了众臣之心?”
“皇贵君,你说对不对啊?”
云章听到赵稚这番堂皇的言辞,不禁莞尔一笑,自语道:“你倒是将我曾经教授你的精髓学得淋漓尽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不敢在夫子面前班门弄斧。”赵稚不留痕迹地接话道。
云章听到她的称呼,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夫子?”
“难道不对吗,夫子?”赵稚缓缓起身,揉着发麻的手腕,居高临下打量着云章。
“朕只是没想到,夫子不仅学识渊博,戏法也是一等一的。”
云章木着身子,一动不动。
他们二人短暂的师徒缘分,他原是宁愿带到棺材里,也不想被外人知晓的。尤其是赵稚。
可前段时间,赵稚就这个事情已经三番五次地试探过他。今天,他的马甲又被自己给卸掉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稚。尤其想到他这段日子里,还以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戏谑赵稚。
当所有的迷雾一层层被拨开,他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赵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