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在距离沈含山仅一步之遥处站定,她望着躺在血泊里的沈含山,隐在绣袍下的手隐隐发颤。
众所周知,她如今是云朝的女帝云禾;沈含山是大宣的瑞王,朝阳长公主赵春华的驸马。
所有人之中,只有她与赵益、赵稚心知肚明,她是云朝女帝云禾,也是朝阳长公主赵春华,亦是大宣前首辅大臣赵守正的嫡次女赵稚。
她与沈含山,本就是夫妻,本就该亲密无间。
但,那都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
至少,现在还不到时候。
众目睽睽下,她与他沈含山之间,最近的距离,也仅止于此了。
“速传太医!”赵稚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焦急。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沈含山身上移开,落在云章身上。
云章见赵稚看过来,心头没来由地一紧,正要解释,却见她又将目光移走,落在了大宣皇帝赵益身上。
赵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今日之事,责任全在于朕。朕身为云朝之主,却未能妥善管理后宫,以至于皇贵君行事偏颇,累及无辜,此乃朕之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