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船靠岸了。
两人下了船,改乘马车,直奔陵阳城。
一路上,马车辚辚辘辘,赵益闭目养神,忽地睁开眼睛吩咐道,
“李安,回去召李翰林拟一道旨意。”
李安正在打盹,听到赵益的声音,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正襟危坐,静候赵益吩咐。
“沈含山这枚棋子,该动起来了。”赵益轻声说。
“公子这是准备要恢复瑞王的封号了?”李安试探着问,脸上难掩喜色。
赵益笑着看了他一眼,意思显而易见。他转脸掀起马车上的布帘看向外面。
“不仅仅是回复封号,瑞王既然愿意站在我们这边,自然要有足够的筹码。”
“公子英明。”李安点头称是。
赵益又问:“李安,你可曾想过,情感这二字,于权谋之中,既是软肋,亦是利器?”
李安闻言,目光微闪,随即躬身答道:“公子所言极是。情感虽无形,却能左右人心,影响局势。只是,这其中的分寸,却极难把握。”
赵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李安理解的认可,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你觉得李淮安此人如何?”
李安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李世子忠诚可靠,办事能力也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没错。”赵益点头,“但他毕竟在朝中根基尚浅,想要成为我们的助力,还需要一番历练。”
“公子这是打算重用李世子?”李安好奇地问。
赵益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李淮安与只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份情谊,若能为我所用,自是如虎添翼。但若处理不当,只怕会适得其反,甚至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他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每一步棋局。
马车行至一处街角,忽闻远处传来丝竹之声,悠扬婉转,与这陵阳城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赵益掀开布帘一角,只见不远处一座楼阁高耸,檐角飞翘,正是陵阳城中有名的风月之地——藏春楼。也是上一次让他气得吐血的地方。
他眼神微凝,心中暗自思量:“李国公之事,或许也可从中寻得一丝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