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积了半尺高。
屋内,赵稚困得头如捣蒜,仍不肯离开。
朝颜劝不下,只能无奈地叹气道:“小姐,您还怀着孩子呢。您要是病倒了,就算王爷醒来了,他也会心疼的呀。”
“朝颜,他以后就是你们的姑爷。记住了吗?他已经不是大宣的瑞王了。现在,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夫君,你们的姑爷。”赵稚艰难地开口。
“我记住了小姐。您还是得回屋去歇息啊。您放心,我就在这屋里守着,姑爷醒了,我第一时间就去通知你好不好?”
“是啊,只只。”张绾的声音透过棉帘传进屋里。
她端着一碗肉糜粥进来,掀开盖子,小心地吹了吹,这才递给赵稚,“吃点吧。你也是大夫,怎么不知道这病人的病情是循序渐进的。哪有一蹴而就,灌了汤药就醒的?”
赵稚接了肉糜粥小口吃着。吃着吃着,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张绾上前揽住她的肩,心疼地说了一句“傻孩子。”
赵稚死活不肯离开,张绾只好吩咐人重新抬了一张床过来,重新铺了厚厚的褥子,让赵稚迁就着住一晚,等沈含山清醒了之后再让他住到赵稚原来的屋子里去。
沈含山的身体在棉被和炭火的加持下逐渐回暖,微弱的呼吸声被哔啵作响的炭火燃烧的声音,和屋外呼啸的寒风淹没。
他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他根本睁不开。
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