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当即脱掉官服官帽,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下换沈含山震惊了。
赵守正脱了官服,一身轻松地离开金銮殿。
他站在汉白玉台阶上,俯瞰着偌大的皇宫,感慨道,此后,我与这皇城,不知何时再见,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沈含山紧赶慢赶,赶在赵守正出宫前拦住了他。
“赵大人,请留步!”
赵守正站定,甩了甩袖子,闲闲地看向沈含山,调侃道,“怎么,我如今无一官半职,已是一介布衣,瑞王还要同我再吵上几句,才肯放我走吗?”
“赵大人,您误会了。”沈含山忙解释,“不知道您辞官之后,准备定居哪里?”
赵守正好整以暇地端详着沈含山。
他想起沈含山十岁随太上皇上战场,十二岁成为令云朝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
而他被封为异姓王那年不过才十四岁,到如今也才仅仅十八岁而已。
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自站到金銮殿的第一日,就和他不对付。他们日日吵,吵到他终于辞官归隐的这一天。
赵守正不由得笑了。
“我准备和夫人定居朝阳郡。”
“长公主的封地?”沈含山确认道。
“我夫人的故乡。”赵守正纠正道。“我不认识什么长公主,我只知道夫人陪我在陵阳生活了大半辈子,我也要带她回去,见见故乡的山水。”
“只只也会同你们一起回去吗?”沈含山急切地问。
“王爷,这是我们的家事。您有些逾矩了。”
辞了官的赵守正疏离有度,沈含山吵都找不到理由和他吵,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可是他的一颗心也随着赵守正的离去而越揪越紧。
他的媳妇要跟着岳父跑了啊,他得抓紧时间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