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慢驶过长长的街道。
赵稚撩起帘子往外看,人群熙熙攘攘,袂云汗雨。
路过一个画像铺子,她嘴角弯起,心里突然生了一计。
“崔九,停一停,你过来。”赵稚毫不见外地吩咐崔九。
崔九将脑袋探进来,“只只姑娘有何吩咐?”
赵稚指着画画的人,示意崔九借用一下他的笔墨纸砚。
崔九看向自家公子,见他点了点头,跳下马,给了那画师一两碎银,就将赵稚要求的东西拿上了马车。
“哥哥转过去。”赵稚想到自己待会要画的内容,害羞地说。
崔笙鹤听话地转过身,背对赵稚坐着,耳中只听到“沙沙”作画的声音。不一会儿,赵稚的画作便完成了。
她又喊来崔九,让他将此画交给画师临摹一百幅,先交订金五十两,三日后就会派人来取。
“等等。”崔笙鹤突然将赵稚交给崔九的画夺过来,那上面画的内容惊世骇俗,连他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
他吩咐崔九,“你先将笔墨纸砚给人还回去。”
崔九离开后,崔笙鹤意味深长地看着赵稚。不知为何,看到这栩栩如生的画作,他的心里如扎了一根刺。
“这画上面的场景和人,你,你经历过?”他颤着声音问。
“就是他们,给我下了药。我,我这样,不过是想,报,报仇。”赵稚想起那个画面,不由得脸红起来,心里又恼又恨。
画像上,赵稚给刘云留了一点面子,只画了她的后背和侧脸,那和尚也只是画了一个侧脸。
“好。”崔笙鹤将画收起来,“此事,哥哥找人去做,你就不用管了。”他解释道,“你毕竟是女儿家,被人发现是你做的,会坏了你的名声。”
赵稚想到自己已经破了身子,忽然委屈道,“女子的贞洁,比命还重要吗?”
“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只只,你不要多想。”
崔笙鹤观察赵稚的表情,猜到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羞于说出口,便转移了话题,“只只家里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留将街,赵府。”
崔笙鹤神色一滞。大盛朝规定,只有获得王公封爵的人,才有资格建府。
而整个大盛朝唯一一个赵府,便只有首辅大臣赵守正的府邸。
“你父亲是首辅赵守正。”他沉声说道。
“是呀。”赵稚没有留意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她沉浸在马上见到母亲的喜悦里。
“我母亲人可好了,你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