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川苍白的脸上有一刻僵硬,随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般笑道:
“是吗!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年纪大了,这脑子也不灵光了。喝过就算了。”
陈熵嗯了一声,把水杯重新放回床头柜,忧心忡忡的看着父亲:
“爸爸,白天的时候让沈莲舟陪你多出去外面走走,或者约几个朋友来家里打打麻将,益智类的棋牌可以帮您保持头脑清晰。”
“知道啦。去吧!”
陈启川点头闭眼,摆摆手示意陈熵离开。
将床背摇平,陈熵退出了房间。
“沈莲舟,我爸爸健忘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熵走下楼,对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沈莲舟冷声质问。
对方不以为意,看电视的眼睛都没有挪开:
“老陈常年吃安眠药,难免刺激神经,多少都会有些吧。”
语气平淡,看的出并没有太在意。
“下次家庭医生来检查的时候,问问他,那些刺激神经的药是不是能减少剂量。我怕这样下去,爸爸的记忆力退化的会更严重。”
“行,你说得算。下次张医生来的时候,我问问他。”
女人随口应着,拿着遥控器,漫不经心的换着台。
陈熵不再搭理她,转身再次上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而,他没看见的是,端坐在电视对面的沈莲舟此时紧握住电视遥控器的右手指节微微泛白,正在不自觉的发抖。
陈熵走后,女人刚才脸上的淡定从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神色警惕而紧张的望向他消失的方向。
放下遥控器,女人将双手局促的握在一起,像是有极重的心事一般,满面愁云。
与此同时,却狠狠地咬着牙关,眼神决绝毫无犹豫。
一切既然开始,就没有退路可言。
*
开学前一周,法学系组织了补考。
经过一段时间的复习,潘宁顺利通过了考试。
这几天她故意憋着没搭理秦科,秦科也很消停,除了按部就班的看书学习,就是默默给潘宁发信息。
开始返校那几天,他几次邀约,潘宁都没应,后来他就不说了,因为知道她要补考,所以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