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明更不用提,一身子蛮力能将满身肌肉的大汉高举头顶。
不出几日,他们兄妹俩就在江湖册子上挂了名,街上凡是拎着长剑、宽刀的都离着他俩远远地~
没人和他们比武,小姑娘又盯上了书馆…
拉着霍长明和李星桑就往里闯,与那里面的文人辩学。
最热闹的一次,听说偌大的书馆都差点被这两伙子人给拆了。
原本在府衙处理公事的刺史赶来,在人群中远远的就瞅见踩在桌子上辩的正酣的小姑娘。
他双手合十,直言:“我的小祖宗,怎么又是你啊!”
姜安闻声,抓了刺史的官袍宽袖,“你说,该不该增加北地赋税!”
刺史都快给这小祖宗跪了,扶着官帽都要差点哭出声,“下官…下官不能说啊!”
文人学子谈赋税,只要不说些不该说的糊涂话,都可以说是辩学、是学问;可他是南商官员,在如此场合议论国事,长了几个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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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撒开爪子,将人推了一边去,重新对上对面的那派文人。
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硬刚八九个文人,完全不带怕的。
“北地井田一年一收,无论是气候、还是土壤都不能与南地相提并论…”
“若说北地百姓一亩井田,一年收成一石半,那么南地一亩井田一年收成至少三石!”
因着此事闹得大,就连府衙都来了人,书馆外更是人满为患。
就连桃花源的东家温则玉和正在那儿喝酒的谢云山都过来瞧热闹。
就见一身赤裙的姜安站于桌上,气势凛然,指着文人的鼻子,“你可曾读过南商律法,可知南商如何衡量耕农赋税!”
那文人被质问的节节败退,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来。
他只是文人,看得懂书中圣人言便好,律法册子便只是粗粗看了几眼,更不知道耕农之事。
“南商律法以耕农田地多少衡量如何缴纳赋税…”
“依你们之言,我北地一亩井田产一石半的粮食要缴纳的税与南地三石粮食要缴纳的税相同,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公平!”
“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辈,只看得见北地日日渐好…”
“北地渐好不过三年时间,往前数百年,北地百姓食不果腹,怎么不见你们辩上一辩如何改变北地困境…如何寻一变法!”
姜安又往前一步,瞪着圆眼,“尔等算粮食、算赋税,怎么不算算北地镇守国门,死伤百姓、将士几何!”
她指了一人,质问道:“是你敢上战场斩杀敌将?”
“还是你?”
“是你们谁?”
小姑娘最后一句话扔下,书馆内外静得可怕。
文人羞愧,掩面而逃,书馆里的其余人皆低下头来,四散而逃。
姜安哼了一声,擦掉脑门上的汗,小表情骄傲。
她旁边的霍长明和李星桑扔下手中的椅子,朝小姑娘投去赞许的目光。
刺史两只手虚扶着姜安,作为为数不多知晓这小祖宗真实身份的人,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祖宗啊,快下来,可别摔了!”
马车上的温则玉骨节分明的手挑着小窗上的轻纱,嗓音悠悠,“这小祖宗在沛州又要留下个传奇了…”
“沛州书馆建成百年,还未有人能将书馆中所有文人辩到哑口无言。”
拎着酒壶的谢云山半眯着眼睛,眼神澄清,“正常,谁让她是…”
温则玉放下轻纱,眉头微挑,笑着望向谢云山,“谢兄说什么?”
谢小将军酒醒了一半,他原本想说‘谁让她是姜安’来着…
姜姓,在南商是国姓。
“没什么,谁让这小姑娘在北地就是个混世魔王呢。”
温则玉笑着点头,垂下的眼眸闪过星光,“这样啊…”
别说,闲来无事逗弄逗弄这谢公子,也挺好玩的~
姜安大获全胜,从书馆里出来就看见这辆熟悉的马车。
她哒哒跑过来,“温则玉?”
“小小姐,可要搭在下的马车去用膳啊?”
小姑娘不住点头,“好啊好啊,刚好吵饿了~”
她带着霍长明他俩上了马车,谢小将军早就将酒壶藏了起来。
他戳戳小姑娘,语气调侃,“前些日子酒楼禁了你这号人,今日书馆也怕是不敢让你进去了…”
“你说说看,接下来想去哪儿玩?”
姜安抱着脑袋,咧开嘴笑,露出一对小虎牙,看着分外调皮。
她偷偷摸摸凑近了谢云山,抓着人家的衣摆,“我听说沛州城有一家很大…很大的赌坊?”
“还有星桑一直想去的黑市~”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