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爹为什么还要插手这件事,自己查自己?
这是什么该死的恶趣味啊?
姜安小小的脑袋瓜想不明白…
“深秋露重,这大火烧得可疑,且驿站中还有护送军饷的朝廷官员暂住,起火原因必须严查!”
“本王作为护国军主帅,不得不深究缘由,”
“本王就派遣霍朗将军与刺史同查此案,闻大人可有异议?”
崇州刺史闻守时是先帝在时便下放到此地的地方官,年近六十,官帽下的头发早已花白,
“下官能得王爷相助自然无异议!”
官场上混迹半生,京城的的繁华见了,边塞的荒芜也守了,闻守时自然晓得镇国王不过是想插手此事,
索性他就识相些,让开位置,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归他闻守时管,作为地方刺史,他也只想安稳且身上无污的从这个位置上退下,荣归故里!
领了命令的霍朗和刺史闻守时及身后小吏行礼告退,向着起火的库房而去,
姜寂臣一行人进了正堂,众人的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木材烧毁的味道,
仆从端来一个个火盆将堂厅哄暖,
他坐在上首主位,还顺便将小娃娃拎着安放在身侧的桌子上,
下首的文官们恨不得自戳双目,
这般小的孩子当着长辈和外人的面就安坐在桌子上,怎么看怎么都不合乎礼仪啊,
可他们不是谏官,没那个勇气撞柱子,只能当自己是瞎子。
姜寂臣转动手上墨玉扳指,才不管底下人面色难看与否,
扫视一圈后,他发现从京都随队的官员少了一名,
“少了一名官员?”
姜安也一张张人脸看过去,这才发现她唯二认识的许右侍郎并不在,
小娃娃无辜的眨眨眼,该不会是晕着被大火烧死了吧?
哦莫,
她揉揉脸颊,一副遇到了很严重事情的模样,人小鬼大的样子很是可爱,
这个许右侍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军饷上动手脚,按照昨夜她听到的,这件事若是东窗事发,死的不只是一、两个人,
背地里算计别人的人倒是死了也活该,
可他死了,要怎么找幕后的人呢?
姜安暗戳戳看了她爹一眼,眼神心虚到不行,她该不会是闯祸了吧…
下首的官员顶着镇国王的威压全都瑟瑟发抖,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没人敢回话,
小主,
最后还是其中官职最高的乾员外郎站出来,苍白着脸说道:“回王爷,少的是兵部许右侍郎,着火时许大人被发现身中一刀倒在屋中,其两名贴身侍卫都不见踪影,”
“现下正躺在西侧院子,驿长请来的大夫说并未伤中要害,只是失血太多还未曾醒来…”
竖着耳朵听的姜安立刻眉飞色舞,小表情像是偷了腥的猫,
看的姜寂臣手痒痒。
这位许大人不仅没死,还身中一刀,怎么看他都是这场大火中故事最多的那个,
姜安把心放回肚子里,睁着琉璃一样的眸子静静看她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