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在苏糖屋里搜出来不少精巧物件,想来都是他准备献给陛下的,如今都没了,就算这次陛下轻轻放下,短时间内他也不大可能东山再起了。”
“常家费劲心思把苏糖安排在陛下身边,不会甘心就这么折了的,你们注意些,都是谁在暗地里保苏糖,又是谁在替他暗中奔走。”
“奴才明白,和这件事有关的奴才都会万分注意的。”
而此时,福全也皱着眉将此事禀报给了轩景帝。
苏糖还在屋里,本有些不痛快福全进来打扰,听见这些话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要辩解。
轩景帝猛地将桌案上的奏折挥到地上,满含怒意地问道:“此事可当真?”
“回陛下,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欺瞒。懿妃娘娘下了令封口,奴才这才急匆匆地赶过来禀报给您。”说完,福全使了个眼神示意孙泰将苏糖房里搜出来的东西都拿上来。
“陛下请看,东西都在这了。”
轩景帝的脸色越发阴沉,苏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辩解:“陛下,奴才冤枉!奴才没有!您是知道的,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啊!定是有人污蔑奴才!”
“陛下,勤政殿宫人的搜查懿妃娘娘全程没有插手,都是奴才带人过去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奴才亲眼看着搜出来的。查到苏糖房间时,还有一个小太监想要跑出去报信,被抓到了才没成,没人有机会做什么手脚。”
“陛下,若要栽赃,定然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搜的时候才放进去呀!好好的怎么就查到奴才这里了呢?”
苏糖跪在地上眼泪劈里啪啦地流,“而且怎么就旁人都没事唯独奴才房里搜出来这么多东西呢?奴才整日待在宫里,哪能拿到这么多金贵物件呢?奴才真的冤枉呀!”
福全脸上适时地多了几分尴尬,“懿妃娘娘急着查六皇子的事,搜查苏糖房间的时候花了太多工夫,时间上有些赶不及,后来就加快速度了,并不是有意针对苏糖。”
这当然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扯这个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委婉地告诉轩景帝,勤政殿不是只查出来一个苏糖,而是查出一个苏糖就已经很夸张很丢脸了。
为了维护轩景帝的面子,勤政殿剩下的搜查不过是意思意思做个样子,没有真的仔细搜,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就搜出来一个有问题的。
这不是有意针对谁,纯粹是为了保护轩景帝的面子。
轩景帝自然听出了福全的话外音,脸色阴沉地似乎能滴下水来。
“福全,你亲自去查,朕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地!”
“是,奴才遵旨。”
“陛下!奴才冤枉!奴才真的冤枉!奴才要是真有这么多东西怎么敢明晃晃地放在房里呀!奴才真的冤枉!”
“朕也希望你是冤枉的。”不然岂不是证明了他看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福全伺候轩景帝多年,只要一句话,福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挥手孙泰就上前拉住跪在地上的苏糖要带他出去。
苏糖还想挣扎,孙泰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苏公公要是不想惹陛下更生气就闭嘴,如今尚有查证的机会,若是惹怒了陛下,当心您的脑袋。”
苏糖听了身子都吓软了半边,也不敢再使力气挣扎,只道:“奴才真是冤枉的,奴才只希望陛下能信奴才。”话刚说完,人就已经被孙泰拉出去了。
轩景帝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事关重大,薛齐看见后当即就与奴才商议封口,没带出门去,除了参与搜查的宫人,别人都不知道。薛齐禀报懿妃娘娘之后,懿妃娘娘也传了旨意不得任何人外传,陛下放心。”
事关轩景帝的颜面,楚凝芷也不想为了除掉一个苏糖就在轩景帝心里埋雷,该顾及的还是要小心一点的。
反正也不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轩景帝起了疑心去查就足够了。
而且把这件事控制在固定范围里,谁掺和进来谁就有问题,查起来也更方便些。从头到尾楚凝芷都不插手,由轩景帝一点点查出来,这样他才会相信,才会觉得触目惊心。
至于苏糖怎么觉得都不重要,他觉得是楚凝芷给他设了个圈套反而更好。他不知道轩景帝的想法,那常家也就不知道了。
闷声发大财,这才是楚凝芷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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