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各自下去做准备,很快陆明瑜便留下了话,带着绿猗和秦宁一同前往。
本来秦宁备了两辆马车,但为了安全起见,陆明瑜并未与他分开乘坐,以免出事的时候顾不过来。
但为了避嫌,她特意带上本来在忙碌的绿猗。
路上,秦宁紧张地捏着膝盖,似乎在克制内心的惶急。
陆明瑜看在眼里,只当是没看到,毕竟她安慰不了秦宁,只有把那姑娘的事情办好,才算对秦宁有所帮助。
她不知道秦宁与未婚妻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
但像秦宁这样正直的一个人,既然定下婚事,便会对对方从一而终,负起他作为男人的责任。
不一会儿,秦宁开口打破了沉默:“娘娘,多谢您走这一趟。”
陆明瑜笑着回道:“秦大哥,不必与我这般客气,也不必觉得过意不去。”
“当时秦大哥帮助我与昭华时,想必也是带着愉悦的心情。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单纯地想伸出援手。”
秦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正是如此。”
陆明瑜问道:“秦大哥养病那段时期,经常与未婚妻见面么?”
秦宁摇摇头:“未曾,臣与蒹葭并没有太多交集,也只是在臣病中见过一面。但她给臣的印象很深。”
“那是个知书达理,且很爱笑的姑娘,无论何时,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容,声音又柔又好听,就像小太阳一样,给人温暖的感觉。”
“虽然表舅在宏文书院做先生,但表舅母名声不太好,这门亲事本来是不会成的。”
“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臣的爹娘都很喜欢,于是便做主了亲事。”
“只可惜,到头来是臣害了她。若不是来看望臣,她就不会染上肺痨。”
“若不是和臣定下亲事,她就不会因为父母的私心而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到底还是臣对不住她……”
陆明瑜垂下眼睑,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有见到那名为蒹葭的女子,她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所以任何语言都是无力且苍白的。
最后,她也只是道:“秦大哥,我会尽力。”
马车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车轮“咯咯”碾在石板上,这一路的时间流逝,好像变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