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坐了整个下午,直至天黑时,他才让阿琨驱车开到大长公主府附近。
他没有通报,因为他知道大长公主不会让他见阿芷。
于是他堂堂越国公,却干了那翻墙之事,等找到珍璃郡主窗边时,天已经完完全全黑透了。
他踌躇许久,终还是没有勇气推开窗户,向珍璃郡主说一声对不起。
正当他转身欲走时,窗户忽然被打开,露出珍璃郡主白里透红的小脸。
“站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是的,珍璃郡主知道他在。
他一来,珍璃郡主就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当深爱之人在身边时,便会如同心灵感应一般,不用眼睛去看,也知道他在。
陆明邕摸了摸后脑勺,吞吞吐吐:“我……”
珍璃郡主小嘴一撇,道:“可我有话对你说。卫殊,能不能靠近一点?”
陆明邕依言靠过来,却在下一瞬间被她揪住了衣襟,猛地一拉,猝不及防中,唇已被她小嘴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
怔怔发愣时,珍璃郡主凝着她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原谅你了!不管昨夜你对我做了什么,不管你曾让我承受了多大的恐惧,现在我已经讨回来了,我们一笔勾销。”
珍璃郡主不是不怕了,而是当她不用再顾忌世俗的眼光,当她确认了陆明邕的心意,她不必承受心理压力,那些压着她茧住她的条件都不复存在后,她的心胸一下子便豁然开朗起来。
虽然对昨夜之事心有余悸,可能还需要许多时间来疗愈,但眼下她对陆明邕已经不再恐惧。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是她历尽千辛万苦也要靠近的男人,她怎么舍得害怕?
唯恐陆明邕愧疚,她甚至还强忍着内心那点恐惧,克服女儿家的羞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陆明邕——她没事了,不必愧疚。
望着眼前的笑脸,陆明邕暗恨自己嘴笨,他忽然很想找回,先前那个张口闭口就能说出连篇情话的卫殊,然后用甜言蜜语把眼前这小小女子溺在其中,让这女子欲罢不能离不开他。
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是化为沉重的三个字:“对不起。”
珍璃郡主扑过去,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声若蚊吟地道:“你若不敢主动,那便让我来,反正我已经主动习惯了,但是我有条件,就是你不许讨厌我的主动。”
陆明邕的身子僵了僵,终还是情不自禁/地搂紧怀中的人。
他有满腹心事,他有千言万语,他想大声地告诉怀里的姑娘,自己究竟有多喜欢她。
可话到嘴边,怎么就说不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