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耐心地哄着,亏心地道:“是是是,卫殊不好看,卫殊全家都不好看。”
众人又露出心疼的表情,嘉佑帝揉了揉眉心,对卫殊道:“去,给珍璃郡主说声抱歉,瞧人家哭成这样,朕心里都不好受。”
卫殊起身,施施然走到珍璃郡主面前站定,拱手行礼,认真地道:“郡主之姿,恍若天人,是臣眼睛不好。”
珍璃郡主含 着泪的朦胧视线里,眼前的男子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如美玉。
她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攫住,刹那停止过后,便是剧烈的跳动声。
卫殊,卫殊。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珍璃郡主忽然觉得脸烫了起来,扑进长公主的怀里,再也没有抬起头。
但余光眼角,总是不自觉地在意这个男人。
风变了,云也变了。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卫殊道了个歉,便自顾回了座位,虽说他无意之下让大家的小璃儿做了哭包,惹了众怒,但到底嘉佑帝是高兴的,这种狂妄的人,他用得安心。
宴席开到大半夜,这才散了,卫殊送嘉佑帝回紫宸殿后,赶在宫门下钥前出宫。
这夜没有月,除了飘摇的灯影,路上一点光也没有,一袭黑衣的卫殊走在道 上,仿佛和暗夜融为一体。
他一路上都思绪沉沉,在脑海中搜寻那点模糊的记忆,关于父亲的,关于母亲的,还有关于他一直不能相认的谢韫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也不例外,只是他思念的亲人,很多都成了一抔黄土。
“瑜儿……”
我的妹妹,你在哪儿?你真的是她吗?
卫殊沉默着往走在甬道 上,他的影子是那么孤独那么长。
陆家的血债,压在他的身上,这个男人不曾弯了脊梁,却被磨去了所有该有的棱角,变得阴险狡诈,城府深沉。
哪怕是少年时,他也从未有过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