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韦贵妃斟酌着如何两全的时候,缓过来的昭阳到底还是犹豫着开口求了情。
一是确实被皇上惯得底气有些足,另一则是尚宫局大半都是她的人,要是被大皇姐一锅端了,那她几年白忙活了。
“还请大皇姐息怒,此番大动干戈实在不值,只是为着一件衣服而已,这件事同妹妹也有些关系,大皇姐若是生气,妹妹给您赔不是,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替代昭阳也都会尽力替你找来”。
“至于尚宫局,如今你也出了气,便是她们有不妥当的地方,也还请大皇姐念她们辛苦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就宽恕她们一回……大皇姐看,如此可好?”。
心儿差点破口大骂,好什么好!
你赔礼!
你哪回是知道赔礼道歉的,还不掉头就忘,什么是是非非都不放眼里。
更何况她家公主什么没见过,要你那三瓜俩枣的,稀罕死了,暗搓搓的臭显摆!
昭阳自问是很低声下气了,想着如果永河再不松口,她可就硬刚了,说来她还从没同大皇姐正面对上过,也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待父皇归来后好生分辨分辩,论个高低。
整个大厅内安静极了,一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浑身透着慵懒的永河。
一时间拿不定她到底是什么个想法,便是昭阳都不再开口。
毕竟人家明显不搭理你,唱独角戏可比直接对上几个来回要侮辱性强得多,一时眼底滑过一抹经久不现的难堪。
这位大皇姐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像是天边月悬空云,让人捉摸不透,神圣不可侵犯。
但想着自己这几年背靠父皇,可以说是打遍宫中无敌手,如今却像是被人一巴掌拍下,才回过神来,自己许是真的有点飘飘然了。
现场气氛有些微凝,噤若寒蝉,情况一直持续到殿外赖队正带着堆东西走来。
“启禀殿下,这是我等偶然发现,上面的笔录已然一一对过,尚宫局中由孔尚宫领头头,四司与下属两位掌级以及十数名学婢都参与其中”。
宫中放贷屡见不鲜,一经核查必当死罪,可这样的事情一般不闹到明面上是不会深究的,毕竟涉及实在太广,一不留心整个宫廷都得垮一半。
当然,有人整你的情况除外,比如现在,永河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微微摆手,盯着对方一瞬不瞬,声音淡得几乎听不到,“韦贵妃看看,若是没问题,可要依照宫规处置了”。
永河态度强硬且证据十足,摆明了就是要尚宫局大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