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你跟你弟弟分出去,你可知道离了永宁侯府,你便只是一个五品的鸿胪寺少卿?”
老夫人眼神森冷,“镇国公府能保你平安,却不会让你前程远大。陆氏生的儿女自然是不愁未来,但你与乔氏的孩子呢?”
“在侯府中,外人还当他们是永宁侯府的公子小姐,身份尊贵。离了永宁侯府,谁会将一个五品小官的儿女放在眼里?”
白燕朗皱着眉头,心中也在思忖着。
半晌,他抬头,“可是,娘,就算大哥不在,也是有正南,这爵位如何也落不到我头上啊。”
老夫人端起手边的龙井茶喝了一口,耷拉下来的三角眼瞥了他一眼,“若大房出了事呢?”
“娘!”
她该不会是想......
白燕朗呼吸急促,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您可别犯糊涂,这事做不得的!”
“我做事需要你来教?”
老夫人被他的蠢样子给气的两腮肌肉紧绷,手中的佛珠也不转了,好半天才没什么情绪地道:“永宁侯府到你大哥这里已经世袭三代,再往下也就是伯爵,想要保住侯爵之位,如今只有立下不世之功。”
“咱们家又无人从军,这不世之功从哪去挣?”
白燕朗觑着自家亲娘,觉得她有些在白日做梦。
弟弟是比他争气,但如今也还只是四品知府,等他官至一品,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
说不定大哥都撑不到那时候,由大侄儿白正南承袭爵位了。
“谁说不世之功需要在战场之上才能挣了?”老夫人唇角勾起,“你曾祖父也是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他封侯拜相靠的是什么?”
“娘,您是说——”
白燕朗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武将有武将之路,文人自有文人之路。
他曾祖父能封侯,当初靠的便是追随开国皇帝立了从龙之功。
若是他也能如曾祖一样,立下从龙之功,说不定用不着与大哥争夺永宁侯府,自己就能封侯拜相!
老夫人偏头,瞧着他眼底的激动火热,唇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