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白燕朗不时的给银子,加之借着其他借口,从中公拿的钱,还有自己嫁妆的收入,乔姨娘手里也攒了接近一万两。
只这八百两一下子用出去,她还是心疼的紧。
大儿子开年要说亲,二儿子也得准备起来,三闺女日后想在婆家过得体面,还得攒一副丰厚的嫁妆出来。
她拿着八百两银票出来,叮嘱道:“仔细着砚台,可别摔了。”
“不会的娘,您放心吧。”
白慕辰喜滋滋接过银票,塞到袖口中,“夫子布置的课业还未完成,儿子回去读书去了。”
“去吧,也别太辛苦了。”
乔姨娘将他送出门外,目送他离开,心中满满的自豪感。
陆氏是占了个正妻的名头,可自己的两个儿子要比她那个只知道沽名钓誉的儿子争气多了。
屋檐一排排垂下来的冰溜子晶莹剔透,在红灯笼的映照下,像是一根根倒悬着的红烛。
一个月来不了三五次的白燕朗又挟裹着一身风雪来了芳菲苑。
透过白纸糊的窗棂,能看到屋内几道若隐若现的影子。
白悠悠与陆氏刚刚一起用完膳,此刻喝着翠竹泡的花茶,听着小橘讲小话本,母子二人不时哈哈大笑。
白燕朗站在门口,满腔怒火竟被银铃的笑声冲散了些。
陆氏体谅下人,这大冷的天让她们都下去歇息,在看见白燕朗进来时,两人都不意外。
“咳咳。”
倏然被四双眸子同时盯着,白燕朗不自在地捂唇咳嗽了两声。
陆氏知晓他来为何,早就被自己闺女教了如何应对,这会不慌不忙,还有闲情逸致问他可用饭了。
白燕朗解开身上的大氅,随手丢在一旁的软塌上,冷哼一声,“我若说没用饭,你还会现在给我做羹汤不成?”
“我就随口一问,你要是没吃,一会去乔姨娘那吃,她那有小厨房。”
陆氏应付了一句,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还示意小橘,“接着讲。”
白悠悠在他来时喊了声‘爹’之后,吃着橘子也没搭理他的意思。
白燕朗摸摸鼻子,感觉自己现在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想起自己为何而来,他坐直身体,板起了脸,“你今日将夭夭带过来了?”
“母亲不是让我着人教她规矩么,我这是奉命行事。”
陆氏瞥了他一眼,继续‘喀嚓喀嚓’磕着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