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曾对陆清婉手软,他心中便格外不安,格外愧疚。
“我……”陆淮安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祖父,若是我出面作证,能否将陆清婉……绳之以法?”
“陆清婉犯下的,是谋逆之罪!”陆淮安咬牙说道。
他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之前他不愿说,是因为他还对陆清婉存有一丝妄念,他以为陆清婉会顾及姐弟情分。
可三番两次的刺杀,足以让他明白,在陆清婉这样冷血的人眼中,是不存在姐弟情分的。
如今陆清婉最想杀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他低着头,有些丧气。
因为陆清婉,他伤了多少次真正在乎他的人的心?
陆淮安想到这,下意识朝着陆知微的方向看去。
不过陆知微眸光冷淡,只与他短短的对视了一眼,便转头看向了裴慎。
“你怎么来了?”
陆知微漂亮的眼眸中跃动着亮光,她没想到,裴慎会因为这点小事出来。
她还未开口,裴慎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压低了声音,掩不住其中温柔:“你的事,从来都是第一位。”
“陆国公府本就处在风口浪尖,若是让陆家军进京,就算陛下不生疑心,也会引来御史台那群御史的弹劾,弹劾得多了,难免会惹得陛下不悦。”
“禁军却不同。”裴慎说到这,意味深长道,“禁军巡逻时发现有人在陆国公府外鬼鬼祟祟,意图不轨,便出手相助,这本就是极为合理的解释。”
“更何况,一旦出动了禁军,这件事便闹大了,刘家的人纵然想要出手,也晚了。”
“现如今,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了。”
长辈还在上面坐着,裴慎正欲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垂下眼眸,目光温柔的注视着陆知微。
上方的陆国公,本是怒气冲冲的,一转头瞧见这一幕,他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片刻,他翻了个白眼,冷冷道:“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世子了。”
“世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