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里一定有他们的人!

此刻去官府,恐怕就是自投罗网!

“追月!”陆知微呵斥了追月一句,追月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

“你出去吧。”陆知微冲着追月低声说道。

追月很是不满,鼓着脸,但陆知微的话,她不敢不听。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里面只剩下了陆知微与朱涵妍两人。

房间内的气氛极为沉寂,朱涵妍低着头,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双鞋瞧出花来。

突然,陆知微开口了。

“若是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陆知微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温柔。

“你的家人,也不会希望你身处险境。”

但听得这话,朱涵妍眼前却是一黑,她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袖,颤声道:“不!我要说!”

如今朱家满门,只剩下了她与幼弟!

若非母亲拼死相护,将她与幼弟藏进了树下藏酒的地窖中,他们朱家将没有一个活口,也无人能得知这场屠杀的真相!

她要报仇!她要将那背后之人找出来!要让他血债血偿!

思及此处,朱涵妍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她盯着陆知微,一字一句道:“这一切,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我父亲突然闭门不出。”她回忆着之前的场景,面露痛苦之色,“我父亲平日里事务繁忙,几乎一年到头都不着家,但这三天是个例外,他一直都待在家中,说是要招待一位贵客。”

“整个朱家的人都忙了起来,只因为这一位贵客,我本以为他是京城的官员,便起了好奇,想要去看一看,谁知刚看到一个正脸,便被母亲抓了个正着,将我带了回去。”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就在第三天……”因为悲痛,朱涵妍一双手捏紧了,她的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落,滴在手心,滚烫无比。

“就在第三天,我看见母亲匆忙跑了进来,她将我与幼弟藏在了树下的酒窖中,那是父亲与母亲在我出生那年埋下的女儿红……他们是想着在我出嫁那一日,将窖藏的女儿红……“

说到这,朱涵妍泣不成声。

陆知微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只有一个人?”

“不!”朱涵妍猛地摇头,“那两日,留在我家中的只有他一人,可等到了第三日……我虽藏在酒窖中,却听得出上面的脚步声,足足有几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