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微神情微冷,看也不看裴慎一眼,转身便朝着外面走。

“既如此,那我就给世子的人腾位置出来。”陆知微道,“此事也不必我来参与了。”

她的恼怒并非作假,在她看来,此番她与裴慎来榷场,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但裴慎处处都安排好了,独独将她蒙在鼓里。

裴慎既然如此瞧不上她,她又何必再与裴慎同行?

“且慢。”

裴慎伸出手,拦住了陆知微。

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奈:“无论是在沧州,还是在路上,陆小姐身边都是眼线,纵然我带了不少人,却也不敢在这时与你单独相处。”

话虽如此,陆知微的神情却没松缓。

她撇开裴慎的手:“世子给的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敷衍了些。”

听得陆知微阴阳怪气的嘲讽话语,裴慎心中无奈。

换做旁人,他无需解释。

可眼前之人是陆知微,若是不解释,只怕今后两人的隔阂会越来越大。

于是,裴慎又道:“更何况此番榷场之行,最不能差的,就是陆小姐你。”

闻言,陆知微停下了脚步。

裴慎见她转过身来,用那双好看的眉眼望着他:“世子何出此言?”

陆知微听得这话,站在了原地。

“是谁?”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样大的作用。

此时此刻,榷场的各个坊市一片漆黑,但在坊市外,督军府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欧阳明生得粗壮魁梧,他坐在椅子上,将整个椅子挤得满满当当,身旁几个弱如扶柳的女子在他身边调笑着,只是在这笑容下,有着深入骨髓的害怕。

欧阳明随手揽过了一个美人的腰,他的手臂粗壮,看上去比美人的腰还细。

“唱点儿小曲来听。”欧阳明拍着桌子,声音格外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