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一双眼睛泛着红,正死死的盯着陆知微。
陆知微只是看他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抬脚离开。
“不准走!”陆淮安咬牙道,“你怎么能怂恿祖父与父亲分家?”
“你这是不孝!”
陆淮安声声句句都在控诉陆知微,他盯着陆知微的眼神,活像是陆知微才是导致今日这番情景的罪魁祸首。
陆知微站定在原地,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用狐疑的语气问:“陆淮安,你不仅眼瞎,还耳聋不成??”
“父亲明知陆清婉是害我失踪的罪魁祸首,明知陆清婉残害姐妹,却仍然选择包庇陆清婉。”
“他这样做,祖父自是瞧不上他,分家乃情理之中。”
“当然,你们大可与陆清婉一样,说没凭没据的,不能冤枉了她。”
“可事实胜于雄辩,祖父祖母心中明镜似的,断不会再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
“而我……”陆知微上前一步,她分明比陆淮安矮上了一个头,可浑身的气势却生生的压过了陆淮安。
只听得她一字一句道:“也不愿再待在这了。”
“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陆淮安见她要离开,下意识伸手拽住了她。
下一刻,干脆利落的一个巴掌就落在了陆淮安的脸上。
陆淮安捂住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打我?”
从三年前陆知微来到这个家开始,他从未见过陆知微发脾气,他所看见的,都是陆知微逆来顺受的模样。
而此时的陆知微,眼中满是冷意,仿佛在看着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打你又如何?”陆知微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问自己,为何要回来?”
“若我知晓回来后是被你们冷待,被你们折磨,我倒不如留在乡野。”
陆淮安的一颗心如坠冰窖,他的脑海中划过一幕幕,从陆知微开朗的笑颜,到她逐渐麻木的双眸,再到今日的冷漠与厌恶。
不……不只是今日……
那日她失踪回来,便是这般态度。
还有在处置秦嬷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冷漠。
而方氏刺耳的话语同时在耳边响起,那样区别的对待……那样难听的话语
陆淮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此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