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相府内,
明相大发雷霆。
“这个荣王到底什么意思,左右逢源,摇摆不定,奸佞小人也。”
明相骂得厉害,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如今依然动他荣王不得。
明相骂累了,
接过长子明枕的热茶。
“父亲,设宴一事已经推迟了一月有余,
是否如常进行?”
明相抿了抿茶杯,定了定情绪,
“当然要办,
还要大办。
趁着荣王与许家女还未成婚,
明欢必须入得了荣王的眼。
龙凤呈祥哪有双龙戏珠的戏码好看,
荣王这个人的性子实在不好揣度,
不安排个人在他身边,我实属不放心。”
这半月,二房和三房的人好似着了火的蚂蚱,
整日里嚷得国公府不得安宁。
李氏日日坐在许安随门前哭,
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沧海桑田。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眼见着自家兄长被冤枉都无动于衷。”
许安随在房中只管练字。
一旁的许可为忍笑忍得痛苦,实在受不了了,上前握着许安随的手说道,
“小姑,你这样的字会挨夫子板子的。”
许安随敲了敲许可为的头,
“好啊,学问学得多了反倒拿姑姑打趣了。
每个人爱好不同嘛,
姑姑除了琴棋书画不会,其它都很在行呢。”
许可为抿嘴笑,
“正是呢。
就好比许小八,
让他陪我上学堂,他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夫子一开口,他就要打瞌睡的,
可豌豆苗就不一样,
他虽然武功不如许小八,但他求学好问,比我还用功三分。
我生怕被他比下去,
要加倍努力才不会被他落下。”
许安随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头。
小侄儿启蒙晚,但贵在实在用功。
劝也劝不听,生怕他熬坏了眼睛,
如今看他读书写字都分外规矩,
许安随倒没什么好嘱咐的了。
李氏骂完了许安随便开始骂自家儿媳文氏。
许安随还未等到带文氏去那外室的住处,
那外室便提着六七个月大的肚子主动找上门来了。
文氏做梦都没想到一向老实本分的夫君有一日会背着她在外面包养了外室,甚至还怀了孩子。
一想到这男人每日在她面前装作一副好丈夫的嘴脸,翻脸便躺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榻卧上,
恶心,恶心,真是恶心死人了。
文氏坐在床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且不说也就这一年自打许安随回府,他们镇国公府才找回了一些往日的荣耀。
大房夫人过世后,
整个镇国公府何等颓败,遭人白眼,
她未曾有过半句怨言,在这个家任劳任怨的支撑着。
委屈,不甘,遭受背叛的痛心让文氏只觉得一切情谊都好似喂了狗。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顺下堵住的那口恶气,却发现伤痕已成,无论如何也好不了了。
许安随拉着文氏走到了李氏的面前。
三叔许平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不顾下人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冲到许安随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