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恒和许安随跟随墨白而去。
树林里马车内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楚昱恒掀开帘子,眼前一幕甚为惊叹。
只见车内两个穿着极为肮脏的人,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涣散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一个趴在地上用手不停的抓着被打翻的饭菜拼命的往嘴里塞,并发出小野兽般咕噜咕噜的哼声。
若不仔细看去,很难知道这二人竟然是女子。
她们的头发显然被人剪断过,发质干枯如野草,满脸的冻疮因气候暖和而变软流脓。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楚昱恒下意识看了看许安随,幸而她并无什么不适之色,随即命人将二人带了出来押去了关押林玉麟的地方。
楚昱恒道,“多亏了通儿消息灵通,不然想找到这母女二人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许安随点点头,“鬼面人还真是神通广大,看来他在北鞍潜伏得很深,有这样的人暗中帮忙,对付北鞍有把握多了。”
“我很好奇,鬼面人到底是何人。我和他在龟城有过一面之缘,我刺了他一剑,给他个由头逃跑,我总感觉他最后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认得我一样。”
许安随有个很可怕的想法,那人的身型和四哥的身型有些相像,鬼面人会不会就是许四郎,只是换个身份在北鞍潜伏了下来。
波夺砍下了父兄五人的头颅作为战利品留了下来,唯独没有许家四郎的尸首。
关于许四郎的下落众说纷纭,可无论哪种说法都离不开个死字。
许安随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但凡一丁点失望的机会她都无法承受,她已经用了这么久才接受他们离开的事实,奢望实在太苦涩了,一旦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势必又要承受一次痛苦,她宁愿不让自己受伤。
楚昱恒和许安随的想法一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二人说话间走进了林玉麟的牢房,几个月过去了,这个曾经在墨城一手遮天的瑾王余党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若非许安随医术高超掉着他的命,恐怕他早就变成白骨一堆了。
林玉麟半靠在铁笼壁上半眯着眼睛奄奄一息。
见楚昱恒和许安随进来努力的正了正身子不让自己看起来那般狼狈。
“这一路上耗费了你们这么多药材,当真是委屈你们了。”林玉麟用力扯了扯嘴角,勉强牵引着脸上的赘皮挤出一点嘲讽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