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毒为何,焦急,
知道此毒为何,烦闷。
许安随彻夜未眠,脑海中每一帧画面都是许家军将士腹痛难忍却依旧与敌人拼命厮杀的场面。
“八日蝉,呵,”许安随苦笑。
原来活下来的那五百多许家军皆是第八日的蝉,包括李其,包括王五,包括包子…
北鞍人当真是恶毒,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许安随直至坐到天色发白,她靠在赤日的红英上不停得抚摸着赤日的枪杆。
两军交战讲一个兵不厌诈。
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只有不停的厮杀。
若非大胜自己出了问题,北鞍人又何来的机会。
归根结底是大胜人自己害了许家军,北鞍人不过是钻了大胜内耗的空子,
而她的父兄根本死都想不到他们并非败在了技不如人上。
府衙的审讯室里,中间一张长桌,林玉麟跪在地上。
他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透着死人才有的铁灰,好似已经让人锁了命一样。
楚彦之坐在中央,李同知提笔坐在一侧。
身后站着许安随和郑蒙二人,门外还有一个旁听的乔恩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有什么想说的。”楚彦之道。
林玉麟勉强正了正身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恭敬不如从命,所有的罪名我都认,记录便是,我会画押。”
“大气!”
楚彦之身子一探,沉着眸子单手托腮。
“既然这样倒不如咱们换个方式。由我来给林大人讲个故事,你就当个笑话听就行了,好与不好,多多见谅。”
“但说无妨。”
楚彦之缓缓起身,背着手在审讯室中轻身踱步。
“呃…从何说起呢,就从六年前北鞍人攻陷匡北的前半月说起吧。”
林玉麟点头,“时间甚好。”
楚彦之继续道,
“瑾王世子也就是我那好大侄儿死里逃生跑去了北鞍。
北鞍人又不是什么善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收留一个丧家之犬。
于是他便立下了投名状,势必要得到北鞍人的信任。
而这个投名状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便是你,
你墨北苦心经营了十几年了,终于有了派上用场的一天。”
楚彦之叹了叹气,
“那一日好像也下了场大雪。
你和教帮背着乔老帮主用黑流火炸了运粮队伍,成功抢了许家军的粮。”